11. 第 11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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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可怀疑表哥,又怎好怀疑娘娘。

    明明,表哥与娘娘这样待她好,她怎可怀疑表哥与娘娘是想要她做太子妃。

    庾景逸微微低下身,轻拍了拍她头,噙笑问:“什么话?本宫怎不记得了?”

    温宁顿羞红了脸,嗔他一眼:“表哥明知故问。”

    庾景逸回眸去看殿外。

    落日昏黄,笼罩而下一片柔泽。

    他道:“宁儿,你是妹妹,本宫唯一的妹妹。”

    温宁站他身侧,去看那片泛黄的柔泽,也道:“表哥是宁儿的表哥,一如手足的亲哥哥。”

    庾景逸去看她。

    她如春日满身明媚,带着美好与圣洁,芙蓉面蛾眉舒展,樱唇一点,笑意清浅。

    他如兄长搂在她怀里,低声在她耳畔道:“待会儿天黑了,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温宁猛然抬起头,看到他别有意味地黑眸,也回拥上他,将脸贴在他胸膛小声问:“坤宁宫?”

    庾景逸并不回答,只是借着兄长之名,轻拥着她,闭上了眼。

    他并非是君子,亲眼见证了两朝更迭以来的肮脏事,身处权力漩涡,难免同流合污,却愿护她始终如一的美好。

    夜渐沉了,庾景逸带着温宁偷摸来到坤宁宫宫门口躲着。

    白玉道上,一行太监提着鹿角灯,鱼贯而来。

    温宁一眼看见了被簇拥在中间一身威严的兆帝,难掩欣喜之色,压低声音道:“姨丈果真来陪娘娘了。”

    庾景逸比她年长,                                                唯恐她再问出什么他难以启齿地话,拽着她向东宫而去,笑道:“这下宁儿可是放心了?”

    温宁沉浸于喜悦之中,重重点头。

    就是应这样。

    她母亲与父亲白日举案齐眉,夜晚同榻而眠。既做了夫妻,便要这样恩爱,长长久久。

    夜宫灯火昏黄,头顶明月将白玉道上两人相牵的倒影拉得斜长,如并肩而行。

    两人说笑一路,刚到东宫门前,看到宫门前的人,一起愣住了。

    温辅良一身紫金蟒袍负手站在东宫白玉阶上,紧紧盯住两人相牵的手。

    温宁震惊问:“父亲您怎来了?”

    庾景逸忙松开温宁手,心虚喊:“王叔?”

    温辅良沉着一张脸,冷声问:“你们要去何处?”

    温宁坦诚道:“回东宫啊。”

    庾景逸忙上前解释:“王叔,宁儿住在东宫,景逸暂住在云天阁。”

    温辅良听到两人分开居住,脸上的阴沉才算和缓了一些,对他道:“殿下,夜了,回云天阁歇着吧。”

    庾景逸怀揣着心虚,向温宁笑道:“宁儿也早些歇着吧,夜了,明日本宫再向王叔正式请安。”

    温宁向他颔首,茫然来到父亲身前,问:“父亲,这么晚,您怎来了?”

    皇宫虽是森严之地,于温辅良这个一字异姓王却畅通无阻。

    他目送庾景逸入了云天阁,这才松懈下防备,又气又无奈呵斥道:“宁儿,你真真是胡闹!”

    闯上书房,吃几条金龙鱼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怎可主动提及要住入东宫?

    他金尊玉贵、冰清玉洁的女儿,安可与男儿住一个宫殿。

    亏他知道的早,庾景逸还算知礼,一旦两人真住入一个宫殿,前朝旧臣嘴里不说,背地里不知要造他女儿多少口舌。

    温宁拉住他手,摇晃着他手臂,笑着问:“父亲说我哪里胡闹了?”

    她又不傻,不过那样随口一说,岂能真和表哥住入一个宫殿。

    温辅良见她不以为然只知撒娇,一点她额头,气道:“为父早知如此,就当让你母亲来。”

    温宁忙服软:“父亲就饶了我吧,我可不想被母亲训斥。”

    父亲最多说她一两句,母亲若来,她便算是大难临头了。

    温辅良怎舍真怪责她,见她仍是一副小女儿态不改明媚,和软了眉眼,温声问:“皇宫可待腻了?”

    温宁摇头:“现在还没腻。”

    温辅良想到方才两人牵手的模样,脸色又是猛一阴沉,冷声问:“宁儿喜欢景逸?”

    温宁不加犹豫地点头:“喜欢表哥。”

    表哥那样好,她为何不喜欢他?

    温辅良听到这话,为父之心顿感剜去一块肉。一时伟岸的身躯颓废下来,弯曲了挺拔的脊背,拨开温宁手,痛心道:“回去睡吧,为父等你睡着再走。”

    女大不中留。

    他平生仅这一女,虽说不过是从平王府到了皇宫,到底不是他捧在心里,含在口里的宝贝了。

    他是看景逸长大的,早知如此,他小时,他就该多揍他几顿,拐走他女的仇,他痛如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