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见谜(四)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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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猎红袍掉汸河》 

    坐在桌旁的王麻子,那张粗狂而丑陋的脸蛋此刻像换上一张白净的脸皮,快乐地张狂着,眼睛瞪着捡赤豆的郡马,似瞪着银汪汪的元宝。

    两个凫奴小五郎和小六郎先洗净回来,套了件新衣服。

    王麻子叫道:“你们都来棚里坐着说话。”

    王麻子先居中坐下来喝茶,指着凫奴道:“你们看那郡马爷像个什么鸟虫,还不是被我戏弄。”

    小五郎道:“别让他脏了头的眼睛,未免将他看得太值钱了。”

    王麻子眼中惬意:“凭他那样低贱的身份,也换不来奇珍异宝,还不如抓只“凶星”来票子。”

    小六郎道:“头所说的“凶星”可是那绿林中的花花太岁,流浪中的潜蝎公子,听说谁要是撞见了,估计得提前写好遗嘱。”

    王麻子突然冷笑着:“悉欲一睹其颜,以明其所闻之事,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唯欲踏月时断一头。”

    小五郎道:“我听说此人容貌甚黑,犹如龟苓膏之色,且好剜人脊骨以为箭,那准确度简直了,例无虚发,指哪打哪,估计连箭靶也畏懼不已,又好大口食肉,大碗饮酒,身上皆有纹身,面上生有一块白虎胎记,猝然一瞥,竟以为夜晚外出,擒得一虎。但是,谁也没见过此人,实为一个十足的奇人!”

    王麻子笑道:“我不管什么臭蝎子,也不管他这一个不值什么的郡马,便是萧家将过来,我也敢直杀了,明日叫他将秸秆拉至后山焚烧。”

    两个凫奴齐道:“我们祖居在这里,都只靠卖凫为生,这片凫圈早是我们的衣饭碗,萧府亦无奈我等,却是那里来的郡马?恁的了得,敢与我们争地盘。”

    于是,两个凫奴拥了王麻子自去房内歇卧。

    在搓磨申屠曛里,王麻子窃取一些快乐,明取愁愁的殷漱见门口进来一名送茶丫鬟,一身浅粉裙,裙带镶白边,梳着巧髻,抬眸喜道:“郡主,你已醒矣,”秋香两手交叠于腹前,殷漱打量着她,却是一番吃苦耐劳勤勤恳恳的,秋香比冬葵要矮一点儿。

    冬葵为殷漱换上一身石榴籽色的宽袖长袍,系着一条乌雏色的带物,外面套上细腰窄袖的白色短袄,脖子上戴着两串连成一串的烧红的珠子,每六对珠子串一节“回”纹的蝴蝶玉牌,总共七个蝴蝶玉牌,主玉牌像一只三锥面具。

    “秋香,你在想什么?速速为郡主洗净此杯,”冬葵抬着脖子问。

    “诺,”秋香扭头过去,端起茶杯,走出房间,茶杯里还有一些没有滤掉的药渣,那些药渣沉在杯底,慢晃慢晃,要映出火伞一样。

    酷热盘着殷漱,她走出房间,沿廊而走,只见一个院子挨着一个院子,宛如古斑巨鼎压在台基上,那些院子啊,布局古朴典雅,四周还用高耸的石砖围起来了。

    这与印象里的王府不一样?

    经过一间一间的铺瓦的廊屋,来到最大的院子,庭院上部筑有高高的台基,高高的台基像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庭院下部设有排水的陶土管道及滤水卵石暗沟。烈日炙烤,犹如利刃刺破宁静的天穹,使大地熊熊燃烧于无边的热浪之中。后门传来一阵一阵的脚步声,冬葵提着一把帛伞陪着殷漱走出后门,刚出一条窄巷,来到街上。这样一个闷热的夏天,这么一个陌生的环境,她还能怎么办呢?

    殷漱看见一个男子背着烧烤架子,边走边烤,这样一堆东西挂在身上,他怎么会这样出摊?还有卖莲蓬根的,那种烧焦的味道跟花生差不多!

    街边卖馄饨的老板娘系着一条发黄发皱的围裙,冬葵提议殷漱,先去吃碗馄饨。馄饨摊旁,殷漱看见一个男子背着笛子,也过来买一碗馄饨。

    “姑娘,你们要吃什么馄饨?”老板娘的脸上客气的笑容,眼中满是沧桑,这个穿着窄衫的老板娘,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微微走样:“你们要肉馅?还是要白菜馅?”

    “两碗肉丝馅,”冬葵用很高的声音押重点:“勿放花椒,切勿放葱。”

    殷漱见一个灰袍男子拍了拍背着长笛子男子的肩膀:“毕公子,你笛艺出众,斯笛吹之妙不可再善也。我闻你的笛音能治愈身体,可当饭食,犹如神医再现于世。”

    灰斗篷竖起食指,夸着毕公子,中等身材的毕公子,头发严竖起来,脸上没有麻点,他的双眉之间似有一洼月光,微厚的双唇,矮眉形的两排牙齿,眼睛里闪闪发亮,儒儒地穿着一件深色的宽大的长衫,一领格子纹,漏出脖颈,腰上垂下来的玉佩比他的花哨的胸饰还精美,穿着一对靴口不露毛的皮靴。

    “毕成不敢当,不敢当,”毕成谦逊一笑,殷漱看见身边过来一个玄袍男子,再次捧出一句话:“熟谓神医存世,尔意毕公子为神医?那边的那位姑娘方是神医啊。”

    殷漱和毕成随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栗衫女子在一个摊子前替人把看牙齿:“诸位,此等牙粉可增强五脏六腑之元气,使人牙齿饱满满,风邪不侵,众人可以放心用的,诸位勿急,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