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拂晓(三十七)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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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百善孝为先。
申屠曛笑道:“是吗?”
她的指尖本想展示什么,看他一眼,哪里还划出话来。他了解人间的事情,但不能和他谈论人间的孝道,更不能提及仙洲的孝道。尽管人间的孝道在四大仙洲中已经失去声誉,变得日益单薄。
殷漱手里搓了搓:还有什么关于新酒节的事?
申屠曛道:“还有一件事,明日大安还有一场''''酒神的新衣''''。”
新酒节也被视为一个社交盛会,亦是一个庆祝新酒上市的传统节日,在这一节日上,品尝新酒,享受美食,能感受新酒带来的喜悦。所以,明日大安还有一场''''酒神的新衣''''。''''酒神的新衣''''是祭给沣河的酒神柳蒽,人们不希望柳蒽披麻穿素的收服水域。
端详他的面色,细想他的职业,殷漱手里的话慢慢匀过去:你无须嫉妒柳蒽的新衣,若你能早些出生,河里救只官员的猫狗,你亦是百姓寄衣的对象,那''''酒神的新衣''''就寄给你。
申屠曛听惊,望着她的眼睛:“我一个跛子不配和酒神相提并论。”
殷漱心中忖量,手里未怯:她尽管做她的酒神,你只需择我做神明就可以了。
申屠曛眼里波澜起起:“做你的信徒?”
殷漱回过神来,迷猛猛将头来点。
申屠曛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从来也不敢奢想什么,我愿意在澍澍身上花费时间,只要能离澍澍近一点,日日见到澍澍就行了,更不用你回应我。”
果然心悦萧景澍,不怪他的见识,不了解世上有很多比萧景澍更漂亮、更可爱、更温柔的仙女存在。
申屠曛道:“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足够长,澍澍自然会觉得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能不再需要我了。”
殷漱把手来话:对我来说,你是非常特别的。我想告诉你,我希望有你陪伴在我身边,无论以何种方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申屠曛道:“明白。”
你不明白!!
殷漱起身走进房中……
翌日,殷漱见西门十映将去大昭寺烧香,央她携带,她亦洒脱,喜不自胜。傍墙停下轿子,山门内外香客往来拥挤,四散相走。进了山门,穿过甬道,周遭黄墙,沿墙种着十来株常青树,墙边就是正门,上面高挂金字匾额,写着“大昭寺”三字。正门立着一面照壁,嵌着朱漆“众生平等”。进了正门,前行几路,只见一带黄墙围一座宝殿,匾额竖写“大安宝殿”四个大字。两廊一带房屋,左边上首是福禄寿殿,下首便是客堂,右边上首是文武殿,下首亦是客堂。“大安宝殿”的殿门中间一顶圣寿无疆吉祥铜炉。西门十映整顿衣冠,入到主殿恳恳进香,她却一直感觉大昭寺里有土枭的气息,那殿中释迦牟尼佛、药师佛、弥陀佛、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地藏王菩萨、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等似在审视着她,简直就像开庭,跪垫参佛许愿佛祖庇佑毕家。
殷漱打从大殿左侧出来,前面玉石铺成卍字路,直通一道重门,三间僧众打禅房,两边亦有回廊,廊柱贴着黄纸,写的“行须缓步,语须低声”八字。她走进院门,一条石径,两边松柳成行,进一重庭,庭中古柏参天,树上蝉声嘈嘈,三四里间,满壁斗方诗画 ,画着无数尊者。出去朝北看去就是菩萨殿,金刚殿,素斋堂,禅房,客房不计其数,另设锦室,挂一面面粉红漆牌,专待女香客。朝南看去,一座门额写着“敕赐妙相祖师”六个金字,黄墙边种植古柳高槐,见一座雪红朱漆门楼上悬金书匾额,题着“金书阁”三个大字。左右一带六开间朱漆窗棂,六扇粉漆洒金屏门。从“金书阁”背后钻出是一条横街,中间一座石砌莲花讲经台,说经台的对面天井里一个老僧人坐着缝裤子,连话都说不利索。她转出莲花讲经台,见一个极宽大的院落,纸窗竹屋,器具修洁,微尘不染,风致悠然,小草名花,幽妍可憩,对面一砖墙里好一棵肥肥的梅花树,听说曾经枯萎,浇了沣河水,长势才好,长出的梅果被奉为“圣物”。
殷漱站在树下很想知道“圣物”的味道,为什么它这么有名气,每一棵长得又纯又欲就像某人一样。
不,某个人是又傻又靡!
不多时,殷漱果然没有放过梅果,无声无息完全兜了一包,掉身回到主殿,遂与西门十映出来,就在山门前,听到琴弦声响,观者如堵。仔细一看,只见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子正闭着眼睛唱着曲儿,他的手里没有乐器,只用手指捺着脸颊,一边捺一边唱,听起来清脆动听,和弦乐无异。
男子睁开眼睛,取一行囊,意欲演示,锣鼓一响,只见一斗书箱,男子坐置其中。众人拥看,倾耳细听,窃语里不敢发咳,围息俱冥。
少许,忽闻异声不断出来。
男子道:“啾啾来耶!”
众人惊呼:“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