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拂晓(三十)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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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四千贯铜币,我砍下三千贯铜币,系了他去问了,他在市集吃得开,急些来了线索。”

    殷漱不禁留心起来值三千贯铜币的线索。

    周密道:“因在距离望月塔十多米处发现两个很有嫌疑的大头鞋,饶是郑稻量度了所有相关客人的脚码,阁主夫人是八寸,阁主和阿泯是十寸,沅沅是八寸,刘三沟是十寸。后门一双木屐是十一寸,而且就两个大头鞋印也查不出什么痕迹,探不出凶身,看来所有客人都能犯罪,这也不是一条可以缩小犯人范围的线索。而且,探子回我一件有趣的事情,被害人使得亦是假名,户籍也是乱编的,仵作解剖显示,刘三沟拔过多齿似矫过面容的。”

    殷漱摸着自己的脸庞。

    周密道:“仵作比照过缉捕令的指纹,刘三沟就是七年前因盗窃官制铜矿闻名而差点被抓的要犯,若明日调查见乏,姓郑的就要带走审讯顺奴。”

    申屠曛道:“若当时看一眼窗外,将能目击到凶身,凶身也没奈何。”

    周密道:“郡马,莫要后悔,辱没自己的无愧。”

    于是,周密吃了茶果,起身告道:“郡主,郡马,我且先回去,明日再相见,”说着自去了。

    殷漱在房间里,把这口窗子翻来复去看了一回回,端的好塔,欢都水舍亦有宝塔,不肯胡乱放人进看。

    “郡主,有没有看到的什么别样的情形?”申屠曛问。

    殷漱让他再说一遍昨夜的情况,他怎么也说不出不一样来。

    再后来,殷漱回身时,申屠曛去床上睡了,看他睡着睡着,她留意到他抓着皮肤,想到小抄上的消纹法,于是,她掉身出去,一路摸到一楼的后门,木门敞开,见一片长方形的黑疙瘩。

    远远望去,塔门紧紧闭着,四周环绕着高高的敛乖的杆,杆外就是巍巍的龙啸山,这水阁宛如龙啸山的尾巴,远眺一下,山腰中若隐若现擎出一片月盘。

    细微脚步挪到望月塔的后边,用上破旧的梯子,爬到瓦上,不知瓦在妖,还是月轮在摇。绑袖卷在风里,背没有动,只手出来,顺星望去,一只掌托着一只笼子,一只涂着果酱汁的笼子。这只笼子不但怪,而且很有性子。只看这个动作,已不难猜出殷漱要抓的东西与众不同。

    手里诀舞时,那抛在夜墙里的夏星,咚轮而转,转出火苗子,可以燎夜,夜里的夏星延烧到寒阙上去了,弥漫夜天的轰轰烈烈张开星帽,那熠熠的白色,一路旋煽追逐进月湾里沾素晖去了。

    这种素晖跳瓦即成雪蟾,将小碧笼轻轻扯大,揪住一只只雪蟾的背,将雪蟾蛊进笼里,换一个手,把小璧笼架在塔顶上支肘看着。再换一个姿势,倚在塔坡上,看着斑斓的夜,那该死的魔伯,要挖出其五脏六腑来泡脚。少顷,望月塔下,就是那浓黑的墨土,墨里泊着夜露,同夜色搀揉在一起的墨,与她一个击咚一个激灵。

    这是哪来的小壁虎?

    一只只爬下塔去的小壁虎,眼冒紫光,嫩茎似的脚,一拉一提,紧紧扒吸,慢慢爬满                                                黑疙瘩,墨疙瘩很快凝成丝溜溜的黑膏且显出脚印。

    草丛间一只只小火虫爬到黑膏上……

    她爬下塔,吓走的小火虫只觉女子的眼神好辣。

    她将小璧笼藏起来。

    回到房间,申屠曛睡得很沉,没有发现她出去过,殷漱当晚不落觉地站在窗边看了一晚上。

    未等天明,又去望窗。

    那水阁的后门有一处湖,湖连着一座大山,名叫龙啸山。山上曾经有一座寺庙,名叫菩提寺。当时这座寺庙造得雕梁画栋,飞檐翘脊,佛帘卷焰,十分壮观。东面看城里车波,千里不绝。西面看山清水秀,绿意盎然。所以大安人士往往于每年新酒节的晚上携尊挈酒,在寺中投宿,准备翌日天明时,看菩提祖师踏云海出日。

    传说那年有个虔诚的檀越,就唤老檀。此人原姓微,单名一个檀字,号收香,就喜欢烧头香。每次住在山下的水阁都会在房间里贴黄符,去菩提寺的禅房里也会贴黄符。有一年,老檀成了此地新任的县官,也因为他为官颇不讨厌,大家契重他的意思,都叫他老檀,他就在当地破了一桩一桩的案子,赚了很多名声,再次来到当初的禅房,吃酒泡澡,命人倒水,酒劲发软,发软以后进来的都是滚水,反应不过来,就醉烫于桶了。

    后来,菩提寺附近的墨土都会自燃,大家都说是这位新官成了烫鬼。

    慢慢的,菩提寺已荒成一座青苔斑驳的古城。

    次日一早,水阁后门,围满了人。

    那些墨土凝成黑膏,地上显出鲜明脚印,大家都说是烫鬼吃土,烫鬼显邪了。

    她还是继续做一个性情迂拙,不会说话的旁观者。当时暗暗捏了口诀,自出一根思想化作放大镜,遂将能放大三十六倍的放大镜送进周密的一窍中,一窍通时百窍通,他在想象中的放大镜里思成了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