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拂晓(三十五) 第(1/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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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漱暼见门后的一根门闩不见了,本欲去拉回一下冬葵,攥一回那个花子栝的。m.qinyuanshu.cc这么晚了,谁闻见她的响动,都会肆过来看热闹,还是算了。

    申屠曛也趁着酒精的势儿,还拿着她那日换过来的铜秤砣在桌上打陀螺助转的。登时,房里鼎沸起来。殷漱抢不过申屠曛手里的铜秤砣,他只低着声儿叫转的,竟三分像孩童。殷漱自看着床边柜子的景致,一步步过去观赏新鹿皮。

    酒坛晾在一边,有直立的,有乱倒的,还有见空的。申屠曛慢慢从桌后蹉来,至殷漱的身旁:“我找个清净地方搭一搭,这次可换我睡绳床。”

    殷漱猛然听得,望床边看一眼,这是埋怨我了不是?

    她举起手来只用一根指头指指床上的褥子。

    申屠曛一时没有反应,最终蹉过去,低头抓着褥角:“睡成这个样子,”故意摇头得让她看见,弯身摁着褥子的扣眼:“澍澍,你的褥子滚得连我也不认得了,”他把一端的褥胎塞进褥子来:“过来,拉着,纵是不会脱落。”

    殷漱依言过去。

    申屠曛弯身找到另一端的褥角戳进褥垫来。

    戳戳:绥绥,你沐浴吗?

    申屠曛抖着褥子:“澍澍,我沐浴过了。”

    她心思一转,指尖调侃着:浴过了,可以再浴,你陪我浴嘛!

    申屠曛续塞褥胎,见她鲸吞他的形景,怎会猜不透七八分:“我沐浴过了,你自己洗,我将你的水放好。”

    那谁帮我搓背,水一凉,我就会很冷的。

    “澍澍,你把你的角抓起来,我把我的角抓起来,我已经放到位了,”申屠曛见她的醉眼。

    她似乎醉在他的锐气方盛里。

    四只手抓着一条褥子的四端,上下一抖,左右一翻,呼啦呼啦发响。

    他最终将整条褥子铺满大床:“我明日到寺里送货,只怕误了时辰,不肯轻易结账,我去里间睡。”

    殷漱的手气坚决:一床子夫妻,说什么睡里间的话。

    申屠曛想到她今日吃酒,得这个酒劲,这神情光景亦发撩拨不断:“澍澍,你快去沐浴,这天亮了,哪能住床上。”

    殷漱戏涩涩的眼木了半边,一面慢慢走着,一面回头望他。

    申屠曛故意把薄被拎过来,手里放慢了些儿,见她去推门了,心里暗忖着:方才见到她做出那样流氓的邀请,简直不敢相信她是这样的女子。这就是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萧景澍竟是这样禽兽般的女子?

    是日一早,殷漱起来,果然不见申屠曛。冬葵将昨日浣的纱衣收得规规整整,坐在席上与殷漱说新闻,据冬葵所述,殷漱离开沣城的那几日,正赶上西门家的喜事,成亲当时的毕成急于要见新娘,对着门口拜谢宾客,只见西门家送来巨块平安锁,毕家夫妇顿觉福气直通脑门,鞭炮里声声恭喜请进贺礼,宾客上座却苦等不见新娘。都说新娘子貌美如花,只见十个顶着红盖头进门的新娘,迫毕成从中挑出中意的妻子。毕成不知怎样选妻,却顾不得西门十映的刁难,一夫十妻拜了天地,成了沣城里的一桩美谈。

    那一头浓浓起来时,就去照顾西门十映,西门十映反而给浓浓梳头打扮,后来西门家的十个姐妹会齐了,同相公先到毕家夫妇那里敬茶。毕成还在跟西门十映呕气,那西门十映出门时,浓浓早已包好木牍书笔,收拾妥当,立在门沿发呆。见西门十映过来,立时服侍她坐轿,随到西门十映的医馆。

    西门十映见浓浓呆闷而问:“浓浓,你这样子抓药就很好啊,谁不是从不会到会的啊,再过几年就是郎中。”

    浓浓的双手抬得高高的,摆手道:“我不敢,我太笨了,我是不会成为真正的郎中的。”

    西门十映笑道:“这是哪里话。有我的指点,你还能读不懂医书吗?做郎中是顶好的事,不然就无趣了日子。但只一件事,你须记在心上,只是抓药材的时候,千万要想着实际的配方,拿不准时想着多问些,别胡乱和药材一处抓了。碰见不耐的顽固的,虽说是患者,遇到跋扈强捍,那钱宁可少赚些。”

    浓浓点头:“姐姐,毕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对你痴心一片,他不会亏待你,你们不要吵架了。”

    西门十映道:“是吗?我倒不觉得。”

    浓浓道:“你们这样般配来的。”

    西门十映道:“别说他了,郡主来了。”

    浓浓忙来迎她,一面替她接过伞,一面低头递出旧板:“郡主,我只能写这个给三姨娘,望她不要担心我,十映姐姐与毕成哥哥又吵架了,怎么办呢?”殷漱取一对“口吐珠玑”戒指与心领神会的浓浓。

    到得柜边,西门十映见殷漱对针灸技术有新见解,亦教她一灸半灸。

    手上起言:哥哥嫂子勤劳持家,父亲担忧我的哑症已是身心疲惫,我意欲学习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