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修罗场(下)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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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暴君寻我多年》 

    阵阵轻柔的晚风拂过褚枭的面庞,可这曾经让他感到惬意的微风现在竟让他觉得刮得自己生疼,同时还封住了他的口鼻,让他无法呼吸。

    在时愉特意找的这片空地上,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清晰。

    她说她成功支开了他。

    于是他脑中控制不住开始闪现今日与时愉在一起的一幕幕——

    她在主帐中盈盈地对自己笑。

    她走到自己面前扯住他的袖子撒娇。

    她在伙房外主动拉住他的手,他满心欢喜地回握。

    她和自己在伙房里亲密无间地走在一起,兴高采烈地和他分享。

    她时而流露出的羞涩和依赖……

    都是假的吗?

    这时他又听到她说:“我为什么要遇见他,我真的好倒霉啊,我要么死,要么逃,绝对不要再待在这里。”

    褚枭胸腔起伏剧烈,他听到自己极力控制却还是难以平缓的明显呼吸声,感受到胸口的滞闷。

    “那时愉,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这是一道陌生的女声,褚枭看出时愉应是用了传音石在和某个人交流,他忍着心痛,没有立马上去打断他们——他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时愉的声音轻飘飘的:“今日褚枭已经被我骗过去了,今后我便再与他虚与委蛇一段时日好了,不就是演一个乖巧听话的傀儡吗?”

    她态度坚定,可是牵吟再怎么想,都觉得时愉是在以卵击石。

    苍境人信服一个外来人当尊主不是那么随便的,是因为他们家家户户,每一个人都知道褚枭的强悍的实力,才对他这个苍境之主如此心服口服。

    时愉怎么从他手底下顺利逃得出去呢?又怎么在他面前演戏而不被看出来呢?

    她不知道该如何帮她了,只能说:“时愉你放心,你拜托我的事情,我一定尽力。”

    此时她又想起自己曾经偷偷瞟到的尊主看时愉的那一眼,分明是心疼啊。而且她想到时愉贪睡那天,尊主也看起来有些焦急。

    可是时愉说了,尊主是想报复她。

    牵吟泄气的想:如果尊主对时愉好就好了,时愉也不用这么心惊胆战地想逃跑。

    她情不自禁地就把自己所想说了出来:“尊主要是对你好就好了,你也不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逃跑了,背着尊主逃跑真的太难了。”

    时愉摇摇头苦笑:“怎么可能呢?”

    褚枭自己听着也觉得可笑,在他心里自己已经是为时愉妥协了无数次,结果她一点都感觉不到。

    他身上的伤隐隐作痛。

    时愉接下来的话还是灌进他的耳朵里:

    “而且我讨厌他冰冷的手,每次碰到我就觉得毛骨悚然。我也讨厌他阴冷空荡的魂域,让我觉得难以呼吸。对他笑的每一次,我都觉得自己虚假又懦弱……”

    被关在魂域里的恐惧让她实在难以自拔,被禁锢在他怀里的绝望让她实在难以忘怀……以致于褚枭在她这里已经是罪无可恕。

    他妥协地留给她夜明珠被她忽略,他笨拙地改造魂域讨好她也被漠视,他纵容她跟自己去军营不进魂域也是一种彻彻底底的另一种方式的囚禁……

    原来时愉从始至终没有改变过对他的态度,而他还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在被她慢慢接纳。

    那些不过是她迷惑他的手段,他自己一厢情愿,她对他只有憎恨。

    时愉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地让他听到:“所以他就算对我好,我也不会想要待在他身边。”

    褚枭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炸开,他的脑子突突作响,发出尖锐的耳鸣声。

    他觉得自己简直错得离谱,竟然会觉得顺着她对她温柔就能博得她的欢心。

    他真是太可笑了。

    褚枭再也克制不住,沉重的脚步迈向时愉。

    他这次不大喊大叫怒声嘶吼了,他声音沉郁。

    时愉听见自己背后突兀地响起一道声音:“原来这样。”

    她顿时缄默不语,不敢回头也不敢再动,回味着这道声音是如此的熟悉。

    周围鸦雀无声,她手中的传音石“哐啷”一声坠地,显得异常突兀,打破这寂静得让空气都变得肃杀的氛围。

    她慌得去捡,可是传音石已经“咻”地一下飞走,方向是她的身后。

    她已经猜到了什么,可转过头去看见褚枭之后,眼神里还是控制不住的慌乱。

    那传音石被褚枭捏在手上,还不断传来因为半天没听见时愉声音的牵吟对她焦急的呼唤。

    她的嘴唇发抖,说不出来话。

    之前裕连被一掌击倒在地的那一幕又浮现在她眼前——

    “不要!”时愉努力从地上爬起来,扑向褚枭手里的传音石。

    然后她的喉咙被熟悉的冰冷大掌扼住,对方伸直了手,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