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心魔渐长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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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
他马上又补一句:“我可不会放过任何害过我的人!等我把她折磨够了,就杀了她!”
碾尘并不理会他,只放下茶掐指算了算。
褚枭见他沉默,莫名地有些急:“怎么?你不信?”
碾尘瞥他一眼,笑着摇摇头:“我看你并不舍得时愉姑娘死。”
“怎么可能!”褚枭这下真有些急眼了。
碾尘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相互摩擦着自己的拇指,一副对他了如指掌的样子,启唇道:
“时愉姑娘入苍境已有数天,若是其他人,活不到这个时候。”
褚枭猛地从榻上坐起来。
该死,忘了他还有卜筮占卜之能。
“她不一样!我找她这么多年当然要……”
要好好折磨她。
褚枭着急地反驳,可不等他说完,碾尘已经收起茶具站起来,他根本没机会辩解完。
碾尘打断他:“我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他故意不听他说完,便直接消失在原地,徒留褚枭在帐中躁得抓心挠肺。
他听出来褚枭应是因受到某种伤害而对时愉耿耿于怀,但他算到的结果并非如此,其中或有误会。
然而他非局中人,不可随意插手他人因缘,故无法道破。
他也确有要事。百年了,他还未寻到她。日日难熬,怕重活一世仍是徒劳,故一刻不敢停。
偏营
尊主府效率很高,午后就将偏营修缮完毕。也不继续封锁查找证据,直接就让侍女们回了偏营住,对外宣称爆炸案的起因已经查明,只是意外。
发生如此大的事,却就这么轻轻揭过,很是奇怪。
时愉从主帐离开后就马上回了偏营,人多的地方她安心些,虽然褚枭完全不是会顾及旁人的人,但也比她一个人的时候被他捉去好得 多。
她知道这样哭过之后自己的脸上肯定是惨不忍睹,可惜了她昨日在浴堂重新给自己画的妆,本来可以再坚持几天的。
因为想快点回去,所以她只给自己潦草地裹上了头巾,蒙住了头。
反正现在回去偏营肯定都已经灭了灯,没人看得到她的脸。
夜已深了,所以时愉蹑手蹑脚地进去时没惊动任何人,她轻轻爬上床。
此时万籁俱寂,她又忍不住心酸起来,眼眶发热。
但是她哪来的哭的资本呢?
哭是最没用的。
方才哭实在是情势所迫,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害怕。
而现在虽是情绪翻涌,但她也不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意。
小时候她就明白,哭是那些有家人、有人爱的人才有的武器,她这种人哭,只不过是在证明自己的没用和窘迫。
所以她每次想哭的时候,都会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哭,要去想办法解决问题。
如果实在解决不了,那就别想了,去回忆其他开心的事。
这样想每次都是有用的,所以她其实很久没有哭过了。
可谁知道,才来到这里几天,她就哭过两次了。
都怪那个暴君!
就是因为他,她才过得这么艰辛。
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快过不下去了,今日已经足够证明暴君的阴晴不定,她不过是偷了个懒就连累别人受伤。
而她自己,若不是有那个仙君解围,此时也不知会是什么下场。
等暴君消气看来是绝无可能了。
要么是给她新一轮的折磨,要么就是给她一个凄惨的死法。
既然前后左右都是痛苦。
那干脆鱼死网破吧!
明日。
明日她就跟暴君拼了,她不好过,也得让暴君讨不着好!
就算是死,她也不要再受折磨了!
待到明日,她要狠狠再刺那暴君几刀,对了,上面还要抹上毒药——
就用她收集的那几种最毒的!
毒不死他也要让他痛苦一番,体会一下她这几天的感受。
他肯定会气死!
想到这,她心里痛快起来。
但是,这样的话……
明天或许就是她的死期了。
死……死就死吧!这几百年她也算过得好了。
她赏过南境的彩霞,听过悦灵境的小曲,看过北海境的水上舞,游过赤泽境的通天湖,吃过各个地方的佳肴……
可以说是没什么遗憾了。
幸好她举目无亲、无牵无挂,才能这么说死就死,但她的后事……
她可能也没有后事了吧,说不定褚枭气她恨了连她的尸体都不放过,会把她挫骨扬灰,或者干脆扔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