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第(4/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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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和白浪是一伙的。

    一切只是推理,长安知道,只有等DNA鉴定结果出来后才能真相大白。

    星期四,令成彬诧异的是白浪居然回到了学校,而且穿着笔挺的西装,这么多天不见,白浪明显的瘦了,原来白白胖胖的脸变得棱角分明了,有了些英武的气概,他变得沉默寡言了,总是在回避他人的目光,往日的傲气已是荡然无存了。

    经过白浪座位时,成彬刻意去拍了一下他,“回来啦!”

    白浪抬起头,眼神却瞧向别处,“嗯。”成彬却瞧见他脖子深处的淤青。

    秋月皎洁、星光璀璨、绵绵细雨、秋风飒飒的夜,成彬都在失眠,他在想这个夏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定是在哪里出错了,对,搬到那个公寓去住,和白浪鬼混在一起就是错误的原点。如果他不搬到公寓,如果他不认识白浪(就是认识,也不和他做朋友),如果他顺了父母的意去学医,而不是坚持他所谓的话剧,如果他稍稍在学习上用些功,而不是整天想着如何忤逆父母的意、惹他们不开心以示自己叛逆的力量,如果他不是想着要做一番惊天动地、震撼世界的事情,那么,所有的错误都不会发生。

    但是,从这个错误的原点开始,所有的错误都无法修正了。

    今晚,月色朗照,已上中庭,秋风轻扬,蟋蟀低鸣,成彬躺在床上,看窗外的树影在月光中晃动,一种无助的悲愁袭上心头,泪水霎时盈满了眼眶,他在想念成光。那个天底下任何纷繁复杂的问题到他那儿都会迎刃而解的睿智男人,那个他曾用诸多最忤逆的方式试图激怒但往往失败的宽厚男人,那个厨艺精湛、菜蔬花样迭出、浑身洋溢着烟火气息的居家男人他已是多日不见了。

    想好了,成彬决定,明天就去东湖监狱看望成光。

    阳光照进来时,成彬才醒来,还未起床,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邮递员。邮递员送来了一封邮件,拆开来,是《死亡证明》和《案情通报》。

    东湖监狱承包了一个水电站项目(因为廉价的劳动力,东湖监狱在投标工程上可以说是所向披靡),因为成光原来是慈爱医院的院长,医术自然是没的说,加上也懂得运用财富的力量,成光成了项目医务室主任,不但住单间,而且经常和监狱长共进晚餐。

    本来故事走到这儿,将是一个立功减刑、回家团聚的皆大欢喜的结局,但世事无常,故事的结局往往不尽如人意。

    一个黄昏,监狱长要请甲方代表和监理工程师吃饭,顺便也叫上成光,快要到出发的时间,一个施工队长请成光去出诊,说是一个工人腿被石块砸断了,在山上,一时下不来,请他走一趟。

    二话没说,成光背起药箱就走。走了很久,直到月亮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时才走到山上。项目经理把他往施工现场带,直到林木茂盛、僻静无人之处,项目经理从背后用木棒将他打晕。

    当成光醒来时,月亮上了半山腰,几乎是圆月,亮堂堂的,月亮上有些泛黄的阴影,应当是书上说的环形山和陨石坑。风有些大,也有些凉,毕竟已是立过冬了,风中有远方的炊烟气息,那是油菜的秸秆经过雨季又被晒干后的味道。山上竟然还有那么多蟋蟀,它们在风中的轻吟断断续续的,还微微带着些颤音,好像穿着连衣裙的玛丽莲·梦露在冬天的好莱坞唱那首《Moonlight》。

    他活动一下四肢,左边身子动弹不得,他伸出舌头,已经伸不直了,作为一名颇有名望的医生,他知道他已经脑出血了,而且出血量至少有20,血液已经在压迫他的运动中杻神经了,如果用20%的甘露醇,他还有得救,但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两行清亮的眼泪缓缓滑落。

    “成大夫,你还记得我吗?”项目经理问他,并把脸凑过去。

    看不清楚,他知道血液已经在压迫视觉中杻了,他伸出右手,食指在微微动。

    “不好意思,成大夫,下手重了些。”项目经理点上一根烟,“不过,这是你应得的。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还记得十几年前那个因为交不起手术费而被你们推到太平间走廊上的难产的孕妇吗?因为得不到救治,孕妇痛苦地挣扎到半夜,终于断气了,和她一起死的还有她腹中的胎儿。我是那个孩子的父亲,我当时在坦桑尼亚修铁路,你知道我回到家时,是什么心情吗?”男人抹着眼泪问。

    他已经无法说话了,看样子,项目经理是不打算让他活了。

    “即便是我的妻儿惨死医院,我也没有打算去杀人,后来,在卫生局的主持下,我们和医院达成了调解协议,医院赔偿我们10万元。”

    终于想起来了,那时,因为医院的经济效益不好,而且他对妇产科也不是很在行,就妇产科承包给了福建人,福建人一年交给医院100万元的承包费。他其实听说过这事情,而且催促过福建人早点把10万元给人家。

    “但是,你们医院就是一个骗子,答应的10万元,也赖着不给。”男人说。

    “真的没有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