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落子无悔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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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她手中一空——

    楼符清自然而然地将楼熠接了过去:“娘子压到他胳膊了。”

    烛玉潮还没回过神来:“……是这样吗?”

    楼符清轻轻拍打着楼熠的后背。楼熠的哭声便小了些。

    烛玉潮见状在一旁说道:“长乐去给你买好东西了,你要乖些,她才会回来见你。”

    楼熠抽泣着:“什么好东西?”

    烛玉潮:“秘密。”

    楼熠:“长乐什么时候能回来?”

    烛玉潮:“她去剑山亭了。”

    楼熠摇头:“不知道。”

    烛玉潮:“那是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这样冗长的话语,楼熠听的有些费劲,他的呼吸变得均匀,逐渐睡去了。

    烛玉潮伸出两指,轻轻搭在楼熠的脉搏上:“楼熠跟着我们奔波这么久,竟也没变成病秧子。”

    楼符清没有丝毫留恋地将沉睡的楼熠还给青铜:“命硬。”

    烛玉潮看着青铜逐渐远去,深深叹了口气。

    “他命硬,娘子却心软。”楼符清说道。

    楼璂可以以一敌多,也能独善其身。他让烛玉潮所看到的势力,不过是冰山一角。

    楼熠是楼符清拼死得到的棋子,谢流梨没有在遗书里对这孩子流露出半分的情感。

    所以,烛玉潮不该心软,对吗?

    烛玉潮长睫垂落,轻声说道:“……落子无悔。”

    “娘子还记得你我初                                                遇时,装着楼熠的大匣吗?”楼符清忽然道。

    “自然记得。那时我还很好奇,为何你将他放在大匣中,他却很少哭闹。唯一一次哭,是……”

    烛玉潮没能再说下去。

    楼熠唯一一次哭,是谢流梨坠楼之日。

    如此骨肉相连,烛玉潮又怎能下得去手?

    楼符清继续道:“云琼虽然没有对魏灵萱施以重刑,但也留了心眼,滴血验亲。楼熠的生母并不是魏灵萱。”

    烛玉潮心中泛起一阵绞痛,面上却还要故作云淡风轻地说:“是吗?”

    “如果能找到楼熠的生母,也许我们会多几分胜算。”

    烛玉潮口中苦涩:“这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也许她早就被楼璂藏起来了,也许她早就不在了。”

    “按楼熠的年纪来算,那一年太子正在蕊荷历练,故而楼熠的生母,多半是学宫……”

    “王爷,别说了!”

    烛玉潮语气颤抖地打断了楼符清。她脚步有些不稳,楼符清即刻握住了烛玉潮的双臂。

    “我曾与楼璂朝暮相处,他的事情我知道不少,”烛玉潮仰头盯着楼符清的双眸,她的眼中略微泛红,语气里是深深的恳求,“但生母一事,我可否请求王爷不再调查?”

    无论如何,谢流梨的名誉绝不能受到任何损伤!

    楼符清眼中的疑惑,在看见烛玉潮那双含泪的双眼时瞬间转为心疼,他不由自主地说道:“……好,我答应你。”

    烛玉潮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她扯了扯嘴角:“这次出游,原本是为了让王爷开心的,这下反倒叫你安慰起我来了。”

    “我很开心。”

    楼符清不会在这种事上说假话。可他一直都在陪烛玉潮玩儿,怎么会开心呢?

    算了,开心就好。

    楼符清将那神秘包裹放回去以后,便很快离开了石宫。

    而烛玉潮刚目送楼符清离去,余光便瞥见一个柳绿人影。

    贺星舟躲在两块石壁之间,若不仔细看,还真不易察觉。

    烛玉潮朝贺星舟走了过去,却见贺星舟嘴角上扬:

    “我偷偷过来的。”

    烛玉潮见他这副邀功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有这么见不得人?”

    “是啊,如今我在王府只认得朱姑娘,还能通过什么方式进来呢?”

    贺星舟眼神真诚而炙热,直勾勾地盯着烛玉潮。

    烛玉潮也不躲:“现在也就只有你叫我朱姑娘了。罢了,你来了,我自是欢喜的。下回若要见我,便给青铜看这个。”

    言语间,烛玉潮取出一条柳绿发带,放在贺星舟手心:“这上面的合欢刺绣,是我闻氏特有的标识。你在蕊荷行医多年,应当认识。”

    贺星舟眼底闪烁着惊喜的神情,他正要说些什么,烛玉潮却拍了拍贺星舟的胸膛,示意他蹲下来。

    “原先瞧你束发的发带太过素雅,便想着换个与你衣衫相称的。”烛玉潮说着,便将自己新送的发带系在了贺星舟头上。

    贺星舟正要起身,却听烛玉潮身后传来一道有些扭曲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