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切切的小丑。

    随后走进来的卢照静和李星两人，也是在看到这一幕后，纷纷露出了和崔民师一般无二的表情。

    “可以在冬季生长的天宝金种，还有着蔬菜大棚，还有朝廷稳控粮价.......我等真的能翻盘吗？”

    “就凭借高句丽那十不存一的地方？”

    李星眼中这一刻，终于是带上了几分掩饰不住的恐惧。

    此前不论是自欺欺人也好，身为世族最后的骄傲也罢，便是明知是错，他们依旧要自我催眠的坚定走下去。

    然而，如今再怎么编织都只能是自欺欺人的谎话，在大唐新政重重产物摆在眼前的时候，被毫不留情的撕碎。

    便是曾经骄傲如他们这般五姓七望的家主，也终于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名为满门尽诛，鸡犬不留的恐惧。

    “赢不了，不可能赢的......李渊死了还有李世民，李世民死了还有李承乾，李承乾便是完蛋了，他还有那些弟弟.......”

    “我们到死，都不会见到大唐被我等重新颠覆的那一天了。”

    这声绝望的低语，从卢照静呼吸都有些喘不上来的喉管中，绝望传出。

    从河东道转镇北道。

    似乎是摆明了就是要一步步碾碎这帮人那心头的最后一丝幻想。

    渊盖苏文这个高句丽王，已然是被所有人失去了关注的兴趣。

    或者说，从一开始，高句丽也就仅仅叛逃大唐的那几大世家值得他们关注，或者玩弄。

    笃国公阿史那屈利奉命接替李震，将车队从镇北道送入并州，再由那边侯君集转太原府去长安。

    “在下大唐笃国公、曾经西突厥左厢莫贺咄可汗，阿史那屈利，见过几位嗯.....高句丽使臣呐～”

    阿史那屈利虎背熊腰，早就领会了上面意思的他，今日特意又让人把自己突厥族那一身衣服拿了出来，穿在身上。

    然而，满口说着唐话的他，此刻落入卢照静几人眼中，却只觉得万分荒唐。

    阿史那屈利与李震办理完交接，围绕着此刻仿若鹌鹑般的三人，一边摸索着下巴，一边口中发出惊奇的声音。

    “啧啧啧......听说你们几家在当初可是大唐的权贵大族，我闺女.....哦，对了，我闺女也是如今我大唐太子殿下的义女！如今嫁入了荥阳郑氏。”

    刻意的强调，让三人更觉扎心。

    “你们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怎么偏偏跑去给那高句丽王当臣子了？他很牛逼吗？”

    阿史那屈利说着，宛若一头直立起来的黑熊般，走到那同样下了马车，正瑟瑟发抖的渊盖苏文面前。

    一双满是凶狠的眼睛，犹如吃人血肉的野兽般，在对方身上上下扫描。

    “你就是高句丽王？你很牛逼？”

    渊盖苏文脸色煞白，慌乱的想要后退，身旁却是又被几个突厥族大汉包围拦住，一脸的狰狞。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小王乃是最近才当上新王的.....”

    尽管听不懂何谓“牛逼”，渊盖苏文却也听得出来不是什么能打赢的话。

    阿史那屈利顿时嗤笑一声。

    回头看着卢照静三人：“既然你们不是大唐的臣子，那按照我们草原的规矩，马车就不能坐了......”

    “来人！给几位高句丽使臣大人准备马匹！”

    “啧啧啧，皇兄，你这是想要折腾死他们呐.......”

    太极殿，被大皇兄和四皇兄叫来加班打下手的李治，好不容易找到了开小差的功夫，看着锦衣卫送来的消息，眼中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

    李承乾还未说什么，一旁的李泰便是冷哼一声。

    “折腾死他们？呵，想什么美事呢？当初敢逼宫太子，他们就已经该死了，更不必说那清河崔氏还有伙同倭寇杀害我沿海百姓的恶事！”

    “这就想死？那本王让人准备的那些新玩意儿，岂不是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