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酸梅汤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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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吱呀-”

    胡厂长小心从门缝里钻出个脑袋。

    “没打扰你俩吧?新来的酸梅汤,消消暑气,有啥好好说。”

    搪瓷缸子接触到桌面,发出沉重的响声,胡厂长关上门,拍着胸脯,这俩祖宗可不能吵起来。

    就是可惜他花三毛买的酸梅汤,刚倒了碗,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呢。

    这样一想,脚步愈发轻快,拉开自家门。

    “害,爽!”

    胡甜放下空空如也的碗,旁边他媳妇也喝完了,注意到他的目光。

    “老胡,食堂新上的水?还挺好喝的,咋,老于那边又出啥事了,脸垮成这样色!”

    胡甜给每人盛上一碗稀饭,看她爹生无所恋地咬下馒头,动筷子朝红烧肉进发。

    夹在馒头里,两口咬下大半,再一筷子土豆丝,白菜只能溜溜缝,马上又拿起一个馒头。

    胡厂长看自家妻儿大快朵颐的样子,悲从中来,他现在再去找人讨口水喝还成不?

    严麦刚好买到最后一碗,和同事兴高采烈回厂子,今天花钱多,但嘴可享福咯。

    “这都没啦?比先前的包子还要受欢迎!”

    看门的老大爷一边帮人拎东西,一边搭话。

    “还是厂子这边都舍得花钱,您喝着觉得咋样?”

    边月背篓背着一个巨大的铝制茶壶,底下被炉火烧得漆黑,抱着一摞碗。

    “这个!要再酸点就更好了!”

    大爷竖起大拇指,脸上松垮的肉都提拉起来。

    “成,下回尝尝酸点的!”

    边月和刘婶收拾好,在供销社垫吧了两口,赶着回家。

    在小小的炕桌上,一张张毛票被抚平,被皮筋扎成捆。

    外头炉子上温热的是卤肉,闫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也不怕热,即便在                                                屋里站桩也紧盯着,不见兔子不撒爪的鹰。

    “一共五块二毛五,这甜水也怪挣钱的!”

    刘婶点清数目,看边月在本子上写下数字。

    [还是卖小龙虾挣的多些!]

    [主播利润不少,还是因为时代限制,卖价高不。]

    [外头的卤肉我刚瞅到了,一看就好吃,已经点好外卖等待了。]

    [留着今晚上看比赛的时候吃,美滋滋。]

    [终于轮到我吃上主播手艺了!]

    [嘶,那我除了嗷嗷叫,还能吃上肉不?]

    这头回,乌梅是边月老家寄来的,果子是山里摘的,只有冰糖、甘草还有柴火的成本,俩人没费多大事就挣上揉八十个包子的钱。

    刘婶数两份五块,把剩下的十四块九毛七分八厘收好,期待着下一次分红。

    临走前看闫洋小脸被火烘得干裂还不舍离开,觉得好笑。

    “乐意给婶子分点肉吃不?”

    锅里翻腾的成块猪肉,和鸡蛋一块变成酱色,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闫洋烧着火,闷声道,“婶子给钱不?”

    “嘿,钻钱眼里去了!”

    边月收好这一次的分红,家里现在还有五十五块七毛二,虽然减去闫峰汇来的五十块,反倒花不少钱,可实打实的好东西可留下来。

    打着蒲扇到灶前,用筷子戳戳卤肉,这会儿差不多熟透。

    全捞出在筲箕上放凉,又把切段的土豆萝卜丢锅里煮着,泡好的海带、豆皮、木耳丢进锅,小火温着。

    外头的太阳下山,昏黄的光从窗户透进屋,有些晃眼。

    卤肉慢慢晾凉,油脂凝固,争不过锅里的卤香味。

    这空档用来拾掇后院再好不过,杂草扯出,丢在空地上晒干,把黄瓜和成熟的柿子摘下,茄子、豆角,还有吃不过来的青菜,最后拔一把香菜,一把葱。

    “哗啦啦-”

    井水打在胳膊上,边月忍不住先给自己洗把脸,神清气爽地把菜洗好。

    煮了半下午的卤香味,门窗都关不住。

    “铛铛铛-”

    菜刀和木墩子菜板接触间,黄瓜的清香,番茄的清爽,同浓重的卤香打擂台,这边压到,那边翻涌过来,最终还是敌不过。

    几颗卤蛋剥开,带着细密如同瓷器的冰裂纹,酱色与白色相间,但本身鸡蛋的香味也不容小觑。

    卤肉紧贴着锋利的菜刀,被划开,又切成薄片,肥肉部分还晶莹剔透软弹着,瘦肉紧实地贴在一起,是淡淡的粉色,全划到盆里。

    边月趁着素菜要出锅的时候,放锅里还下了两根火腿肠。

    拿出辣椒粉、花椒面,蒜末、葱花、香菜沫、酸萝卜粒准备好。

    闫洋闻见芝麻油飘出来的点点香味,只能和闫妍在一边啃着柿子,渴望的目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