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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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祁韫等人到的时候,沈惟慕正在用帕子擦嘴。大家也没多想,只以为沈惟慕刚才又咳了。

    尉迟枫检查过吴启颈处的伤口之后,皱眉叹:“下手果决,对自己竟也这样狠。”

    陆阳对这场面早已经叹为观止了,上上下下好一番夸张地打量沈惟慕,甚至在凑近沈惟慕的时候,闻到了沈惟慕身上有腥气,但跟血腥味不同,有着一股食物的香,勾得人嘴馋。

    他一定是嗅觉出了问题,怎么好像闻到了炸鱼的味道?

    沈惟慕睫毛浓密纤长,肤白若瓷,越近看越发现他俊美到每一处细节都挑不出错。

    人漂亮又怎样,是个不怀好意的,绝不能对他心慈手软。

    陆阳故意咳了两声,指着血泊里的尸体,“看看,又死一个,你的贴身小厮!说你不是阎王,都没人信!”

    沈惟慕淡淡瞟他一眼,“这就是你的能耐?”

    陆阳不悦,呛声问:“你什么意思?”

    “司直什么意思?司,掌管;直,公平、正直。

    你身为负责推勘检法的大理寺司直,却鲁莽失断,在无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将别人的意外、他人的过错,都归结到另一个无辜者身上。不知这‘能耐’是你独有,还是上行下效所致?”

    沈惟慕公平地反击每一个意图非议他的人,连之前隐晦讥讽过他的宋祁韫也没放过。

    他声平音稳,气息不强,但一番话下来,给人以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陆阳既恼又羞,如果只他自己被说就算了,宋老大也被带上了。出于义气,他欲跟沈惟慕争辩到底。

    “沈小公子说的不错,查案断罪,当凭证据说话。”宋祁韫先一步截话,低声嘱咐陆阳,“当下查案要紧,闲话少叙。”

    宋祁韫拱手向沈惟慕赔罪,约定案破之后,请他吃一顿佳肴。

    沈惟慕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看这态度,应该是同意了,投其所好果然可以最快地化解纠纷。

    宋祁韫纵然矜傲,也懂大局为重的道理。

    这位沈公子虽然病弱,但显然是个很有脾气的人,当下的案子还需要他配合调查,闹僵了只会徒增麻烦。

    再说他身体情况那么差,真把人气死了,他们大理寺也不好交代。

    宋祁韫请沈惟慕讲一下事发经过。

    “如你们现场所见,我正在看书,吴启借换茶之机,偷往我的茶水里下毒,被我识破后,我便问了他一个众所周知的致命问题。”

    罗汉榻上放着被翻开的《盛食记》,地面有水渍残留和碎茶碗。

    听说茶水中被下了毒,尉迟枫立刻用干馍蘸取地上的水渍,命人取活物来试毒。

    “什么致命问题?”白开霁忍不住好奇问。

    在场其他人也被吊足了胃口,都把目光聚集在沈惟慕身上。

    沈惟慕:“我问他:你也种蘑菇?”

    宋祁韫:“……”

    白开霁:“……”

    尉迟枫:“……”

    陆阳:“……”

    这的确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白开霁:“然后呢?”

    “他承认是他杀了钱志勇,他也想杀我,还抱怨说宋少卿太善于查案,他因为怕暴露,才会这样狗急跳墙动手。然后,他就跟苏南一样,自尽了。”

    沈惟慕简短表述经过,把该省的都省了。

    宋祁韫下意识觉得沈惟慕有所隐瞒,审视他两眼后,到底没把话问出口,毕竟双方刚有过争辩。

    尉迟枫那边很快有了证实,吃了沾过茶水馍馍的活鸭子,当场倒地不动,没有任何挣扎地死了。

    茶水里确实有毒。

    白开霁随后在吴启的袖袋内搜到了一个黄纸包,里面装着白色粉末,而在吴启右手的指甲缝里也残留着同样的白色粉末。

    尉迟枫颇擅药理,捻了粉末后,轻闻一下,便确定黄纸包里的毒药为冬睡摄魄霜。

    “此药有淡淡的草味儿,混在茶水中最不容易被发现,只需少量即可毙命,中毒者服下后,会在半个时辰之后发作。毒发症状是嗜睡,睡着了就永远不会再醒过来的那种。

    此药自传自西域,价格十分昂贵,这样一小包在市面上至少价值五十两黄金。据传很多高门富户想不开走绝路,都首选用这种药来自尽。”

    “这么贵,看来他的身份不止是一名小厮。”白开霁说了一句大家都知道的废话。

    尸体已经被抬走了,到尸房去进行二次尸检。

    宋祁韫负手立在地上那摊血迹前,眉头紧锁。

    种蘑菇到底是什么意思?短短一天之内竟令三人殒命。

    “希望你们尽早查清楚,若能少死几个人,都是功德啊。”

    沈惟慕要去吃晚饭,就跟大家告辞了。

    柳无忧早说了,晚饭还有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