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025 那夜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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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逼近时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郎君在床底下藏刀的习惯怎么还没改。”
说着,她先一步拔出陆九宴藏的几把利器,又挑出其中一把匕首,合上鞘塞给他,“留着防身,不是留着杀我。”抬头看了眼,又笑道,“再说,你杀得了我么?”
那匕首上的‘宴’字,是青姝亲手所刻。陆九宴握住刀身,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哑声开口:“青姝,是你吗?”
夜鸠全然没理会这句话,转身出了马车,“还不下来,当真要在这荒郊野岭过夜?”
陆九宴将匕首挂在腰间,快步下了马车。
明月高悬于林梢,于地面洒下一层薄薄的清辉,堪堪照亮前方的路。
外面比马车里亮一些,陆九宴迫不及待去打量夜鸠的脸,可她走得很快,只留给他一个单薄清瘦的背影。
她左手执剑,行走之间颇具江湖侠气,不像青姝一贯的端方稳重。
看着不远处的背影,陆九宴缓缓停下脚步。
他一停下,前面的人也停下了。
夜鸠慢慢回身看着他,“怎么不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他后退两步,“你到底是不是青姝?”
“青姝……”她的声音相当淡漠,“叶挽已经死了。”
陆九宴迅速转身跑回马车旁边,拔出匕首割断马儿与车相连的缰绳,他纵身上马,还未坐稳,猛地看见夜鸠立于马下。 /p>
什么声音都没听见,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到了跟前。
缰绳在夜鸠手中攥着,她没有开口,牵起马儿慢悠悠地往前走。
陆九宴还沉浸在方才瞥见她正脸时的恍惚中,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杀气磅礴的锋芒感,虽是内敛着,仍难以忽略,紧抿的嘴角微微勾起,透着一股江湖浪客的肆意不羁。
或许他心里早已种下了夜鸠的固有形象,无论如何不能将她与叶挽联系到一块。
眼下他坐于马上,缰绳却在夜鸠手中攥着,马儿低着头温顺地跟着她走,他也只能被迫跟着走。陆九宴皱着眉,盯着她的侧脸看。
“我们要去哪?”陆九宴问。
“先去清州。”夜鸠扯下腰间袋子,抛给陆九宴,“拿上你的家主印,去帮我取点东西。”
陆九宴惊道:“你,你什么时候拿了我的家主印?”
夜鸠轻声嗤笑,没有回答。
陆九宴俯下身,企图更近距离打量她,不死心地问:“你到底是不是……”
“我再说一遍,叶挽已经死了。”夜鸠转过头,目光直白地盯着他,“死在我手里。”
陆九宴怔了怔,欲言又止。
“这个名字,应该随着她的尸体一并埋进土里。”
她加快脚步,不知何时两人一马已经行至一座小镇,前方客栈挂着两盏素灯笼。
店小二听见了马蹄声,立刻出门相迎,轻车熟路地接过缰绳。
陆九宴翻身下马,一脸凝重地盯着夜鸠的背影。走这么快,也不怕他跑了。
她没往后看,率先进了客栈,将银子搁在柜前,报了一间上房。
店掌柜抬头打量了她一眼,触及到面具后那双锋芒摄人的眼睛时,连忙移开目光,快步走出来,笑盈盈地领着两人上楼。
屋内灯火明,夜鸠合上门,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转身走了进去。
陆九宴终于看见了那张脸,尽管只露出了一部分,可似乎也不像青姝,待要细看,夜鸠却没有给他机会,越过他径直走向床榻,未脱鞋,躺了上去。
陆九宴脚步跟上去,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道:“你把面具摘了。”
夜鸠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睛咻地睁开,平静无波的眼中隐隐有了几分阴沉,她勾了勾嘴角,抱于胸前的双臂微微一动,道:“见过我真容的人都死了,郎君也想赴死?”
陆九宴压根没想和她客客气气地商量,见她不允,当即便伸手去摘那面具,手指刚刚触碰到一丝冰冷,眼前的人转眼间消失不见,随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半张脸就贴在枕头上,动弹不得了。
夜鸠反擒住他双手,屈膝压着他后腰,冷声道:“郎君想看也不是不可以。”
枕上有夜鸠留下的发间香气,很淡,很陌生。一个人的气味可以改变得这么彻底吗?
陆九宴的脸色越发难看。
她俯下身,贴着陆九宴的耳根,缓缓吐气,“那夜的滋味实在美妙,不如今日再续前缘?”
陆九宴微微瞪大眼睛,“那夜?”
“就是郎君睡在新房门口那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