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青椒金针菇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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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被你养活了[人外]》 

    但杨文招不一样。

    她难道不是人吗?

    她当然人是啊。

    但她不一样。

    楚复黎无法再做更多的思考了,觉得自己也足够体贴了,没有乱咬。

    仿佛无数根针刺下来,杨文招偏过头,犹豫了一下,脱掉外套拉开穿在里面的短袖衣袖,看着不规则的一圈细细密密的伤口,冒出的血在无声的消失。

    杨文招第一次那么清晰而真实地看到并感受到它的存在,发现自己竟然其实没有害怕,反倒是,很好奇。

    不该是这样的,她该害怕,害怕才是正常的。

    杨文招想象很多影视剧里的人表演出的惊恐害怕,调整了一下五官,表演不出来,惊恐尖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现在它没有按着她的喉咙,没有限制她的手脚,杨文招感到了卑劣的慌张,甚至想质问它为什么没有,吸血这等事难道不是更该限制她的所有行动吗?它是扒完厕所后脑子进水了吧,恶心。

    如果她杨文招不说她留下来扫地,左满鸢应该会很需要她陪她去医务室,即使她什么忙都帮不上。

    原来真的是自欺欺人了,直到前一刻,杨文招都还有点以为是自己有病了呢。

    杨文招觉得,自己大概是从本质里认识到恐惧是没有什么用,到哪都不能当饭吃,还可能让事态越发不可收拾。

    但很多情绪应该不是想没有就没有的,身心也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除非经过严格的,千百次的心理暗示或直截了当的训练至麻木。

    定然是,她吓得忘记思考了,定然是这样的,兴奋或是好奇都只是虚假的表现,这是在讨好它啊,毕竟她能有什么办法躲开它,既然没办法那就老实本分点,也许还能多活几天不是吗?

    杨文招感觉到咬着她的东西松开了,这是没准备咬死她,也许是准备慢慢吃呢,她没什么东西能处理伤口就不管了,短袖一放套上外套,才发现冷汗出了一层在手上,手臂发了软,脚步也有些虚浮。

    杨文招拿着拖把拖地,问:“你会说话吗?”

    很久没有得到回答,本来落在身上的东西也渐渐挪开,消失了?

    不知道它是离开了还是如何,杨文招自知无可奈何,不会管,也不想去当神经病跟大家说遇到了什么怪物,随便吧。

    楚复黎看着柜子下,灰尘堆满的地方,一截扭曲得僵硬了的,干枯的触枝,正在腐烂,速度太快了,还有味道,要不是他分开一部分身体围拢着,味道应该能散出来。

    不是寻常腐烂的臭,甚至可以说其实是很香的,这是七情长生花特有的香,被种上这种花的人会有,对应的是体香,味道会因为人的不同而独一无二,其他人甚至那人自己都不会闻到。

    那种香都是进行相互迷惑,使人迷恋、上瘾、失控、煎熬,再到死亡的。

    在修真界的时候,楚复黎闻到过很多,虽然那些味道会独一无二,但也绝对是是他觉得好闻的味道,否则如何让他深陷其中。

    但楚复黎还是觉得都很难闻,难闻到恶心想吐,所以上瘾也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前提条件的。

    根据观察,杨文招现在还闻不到他身上的味道,倒是他,隔了墙都能把杨文招身上的味道闻得清晰,十几天了还没腻,几十天后就不好说了。

    拖好地弄好垃圾,杨文招忍了忍,还是忍不住脱了外套撩开衣袖仔细看了看,伤口处红了一片,浅淡的红点密密麻麻的一_大圈,有点肿,不是很疼,反而有点酥酥麻麻的凉。

    杨文招犹豫了一下,感觉不到那个东西的存在了,不知道那个东西有没有在看着,随便吧。

    杨文招抬起手摸了一下,忍不住微微一抽,轻轻哆嗦了一下,缓和了一下表情,用指尖揉_捏、按压伤口,按出了血,是有点疼得,血味挪到了鼻尖,还有点点香味,该不该说,除了疼,还感觉到了舒服。

    这很不对劲。

    杨文招擦了手上的血,走去洗漱台仔细洗了手,抬起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肉眼可见的,脸上有些没睡好的疲惫。

    杨文招想起自己被打了不少次,其她时候也受过一些伤,都是疼的,好了也绝对没有方才那种舒服过,所以她肯定不会突然就有了受虐的癖好。

    杨文招慢慢呼出一口气,发现呼吸都有些发烫了,想到那东西的猥_琐行径,这肯定不是什么好的开始。

    到了教室,没多久就听说左满鸢的妈妈来把左满鸢接走了。

    看着空出来的座位,杨文招想到不久前看到的书,接受自己的缺点和劣势,接受自己对别人的羡慕和嫉妒没什么不好的。

    人生来就是不一样的,这世上没有人人平等,她就是羡慕,就是嫉妒了。

    就像放学的时候,有的人是父母来接,有的人是自己打车,有的人是坐车回去,有的人离得近就走路。

    他们都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