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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 

    “我……”安宁落着泪,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我……”

    他一直是温柔而包容的,安宁时常会想,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让他这般对她另眼相待。她抬头看着他,见他眼里都是对她的担心。话涌到了唇边,她很想告诉他她和伯言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可是她能说吗?

    她不敢,她不知道这些事情被他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她连试探的勇气都没有。若是他勃然大怒,将此事迁怒太师府和国公府,那她会因为自己的轻率不仅将自己葬送,还会连累家人。

    她想起了被梁选侍连累的梁家,三代女子不许选秀,三代男子不许科考。她心里惊怕,将到唇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是默默地低着头落泪。

    他抬手替她擦去眼泪,将她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安宁沉默半晌,突然开口:“四叔。”

    “嗯?”

    “若是我做错了事情,你会不会原谅我?”

    他拍着她的手一顿,片刻后他道:“不管你做错了什么,我都能原谅你一次。”

    她离开他的怀抱看着他,不确定地追问:“不管我做错什么,都可以原谅我一次?”

    他道:“你若是坦诚告诉我,说明你心中悔恨,原本你也并不想如此,我自然可以原谅你一次。但你若是明知故犯,再有第二次第三次,可见是仗着我对你喜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自然不能再原谅。”

    烛火下她的眼里充满了犹豫和不确定。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你觉得我可信才坦诚,我回报你的信任,会原谅你一次。”

    她心里天人交战,伯言的事情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铡刀,不知何时会落下。她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脑海里想起他们相识到如今的种种。他于她而言,首先是那个温柔包容的朱四叔,然后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朱弘辉。

    她鼓足勇气:“我……”

    帐篷外传来黄大伴的声音:“圣上,王嫔娘娘到了。”

    她就像个被戳破的球,瞬间丧失了所有的勇气干瘪了下去,她的眼里失去了神采,又缩回了原地。

    帐篷的幕帘被撩开,王嫔带着人进来向着明帝行礼:“妾身听闻昭仪身体不适,心中实在挂念,是以过来看看。”

    她见安宁眼眶微红,脸上还带着泪痕,偎在明帝怀里。虽然明帝一言未发,却伸手将她轻拥,姿态间有着十足的怜爱和保护,隐约可见先前帐篷里旖旎的气氛。她心里发酸,明帝何曾这般对过旁人?明帝在她面前永远都是冷淡的模样,神色少见波动。即使是她侍寝,他也十分漠然。

    安宁擦了擦脸上残存的泪痕:“多谢娘娘挂怀。”

    “先前还好好地,怎么世子敬完酒就突然这般不适?”王嫔话中有话,“可是看了那舞蹈,起了思家之情?”

    王嫔面上关心,眼神里藏着审视。安宁抬眼看向王嫔,清楚地看见了她眼里的不怀好意。她垂下眼眸,靠进朱弘辉怀里低头不语,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圣上。”王嫔将安宁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她忍着刺眼和缓地劝诫,“圣上不宜离席太久。”

    “你先歇着。”他安慰地用脸颊贴着她的额头,“我晚点再来看你。”

    安宁依依不舍地应下:“好。”

    王嫔跟在明帝身侧回了前方的宴席,她一早便注意到一个细节,明帝只有在安宁面前自称是我而非朕。看得越多,她心里的嫉妒越像疯长的草一样蓬勃。如今她心里满是名为嫉妒的荒芜野草,每一根草都似漆黑锋利的箭,密密麻麻扎透了她的心脏。

    王嫔落座,举杯喝了一口闷酒,见周嫔也回了席,她看着周嫔冷笑一声,为了博得圣上欢心,竟然纡尊降贵去讨好一个昭仪,周嫔也算个能人。

    安宁躺在软榻上,帐篷里只剩下她和白蔻两人。她背对着白蔻侧躺着假寐,不想同她说话,实则呆呆地注视着墙上自己的影子。

    白蔻以为安宁睡熟,替她盖好了被子,轻手轻脚出了帐篷去寻白薇。安宁缓缓地长叹一口气,方才她差点将伯言的事情合盘向朱弘辉道出,若非王嫔突然出现打断,或许她已经将一切都告知了他。

    前头的乐曲声隐隐约约地传来,隐隐听闻草场上空风声呼啸,她毫无睡意。

    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到了安宁的帐篷外,左右张望一番见无人察觉,他拔出腰间的匕首在帐篷下划出一道口子,他揭开手里竹篓的盖子,将竹篓里的东西顺着那道口子倒了进去。

    几条浑身漆黑带有金色线圈斑纹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游进了帐篷里。毒蛇仰头吐着信子,顺着地面游到软榻旁,又顺着垂落的被子悄无声息的上了床。

    白蔻正在帐篷外站着同白薇姑姑说话,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惊叫:“啊!”

    两人一惊赶紧冲了进去,见安宁穿着寝衣光脚站在地上,面色苍白地指着掀开的被窝:“有蛇!”

    白薇的视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