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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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一口小甜饼》 

    第7章

    影制是个烧钱的大坑。敢报这个专业的学生,多少都是家里有些底子的。

    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不能一概而论。比如他和谢矜。溪纪安羡慕看着谢矜器材,光是这个摄影包,就要三四万。何况短短几个月,他就见谢矜换过十几台不同品牌系列的相机。每台都是全新顶配,谢矜可能拍个一两回就搁置。

    其实谢矜用不着这许多设备,他有几套顺手的就好。

    陆珩都买了:“不都试试,你怎么知道什么适合?”

    谢矜就没再说话。

    他也是陆珩试到现在,姑且最合适的么?

    随着秋意渐浓,天气转凉,谢矜在大学的第一个学期也迎来期中考。

    大一课程更偏向理论层面,像文艺美学、电影分析、电影摄影史之类都是现场考试。

    唯一一门上手实操的是摄影构图课。摄影构图毫无疑问是专业重头,学分占比也很高。截至月底,所有人都要提交一组拍摄影片。

    溪纪安选的人物写真。

    他长相和说话都有几分亲和力,设备也算拿得出手,愿意和他约拍的免费模特不少。溪纪安以量取胜,拍了几百张风格迥异的内外景写真。

    溪纪安构图,中规中矩跟着教科书,严格按三分原则、引导线拍摄。不能说不好看,千篇一律的平庸。

    谢矜帮他翻了翻,倒回来停在某一张:“这些可以。”

    水清树绿,画面很灵。

    溪纪安凑近一看,面露失望。

    他也知道那几张特别好。

    和他拍的水平关系不大。纯粹模特专业,表现力很强。

    “这样下去我肯定拿不到高分,没开学我还想过拿奖学金扬眉吐气一回呢!”

    “其实你色彩不错,发挥你的优势就好。”溪纪安调色处理丰富细腻。

    他还不如最后几天重新找个场地,拍一组重色彩的照片,也许还能多得几分。

    谢矜记得,他们老师讲课电脑的壁纸出自《恶女花魁》。飘扬樱花与游动金鱼,皆是蜷川实花热在色彩上华丽夸张感情浓烈的一贯表达。

    这样做未免有些取巧。

    但谢矜做事一直如此。他不会修剪自己,去适应社会的规则。为了达到目的,哪怕脱轨也无所谓。水泥地下的野草,生长就需要用尽所有力气。

    溪纪安相反。

    他一定是被家里娇惯着养大的,才会如此缺心眼。

    “真的吗?其实我也觉得。好像比起构图,更偏向色彩一些。”他听不懂谢矜的暗示,反而掏出那张粉毛衣照片:“我跟你说我老婆这张就是后来我调的……”

    谢矜当他没说过,坐回自己位置。

    溪纪安不知怎么又想起台灯下那把腰。扬了扬相机:“诶谢矜,最后几天,我能不能拍你啊?”

    “不能。”谢矜导入电脑修后期。溪纪安凑过来,礼尚往来,谢矜给他看了自己拍的十张照片。

    当溪纪安还在练习构图孰能生巧,谢矜已经跳出教材的框架,为表达自己而取舍塑造构图了。

    构图课老师提过一嘴,静态摄影中黑白拍摄是对构图要求最高的形式。

    当画面只剩下黑白灰,和点线面的关系,摄影师需要具有极高的构图能力,才能传达超越色彩的情感深度和视觉冲击力。

    谢矜摈弃了色彩,画面只有黑白影调处理。干净冷冽的线条,独具形式美感。照片的精简和留白,宛如剥离了环境。

    溪纪安看过去时,只觉得心脏被攫住。

    “这是拍的什么?”

    “鱼缸。”

    谢矜这组照片交上去,拿回来的分数果然很好看。后来被选中,送去参加一个巡回展。

    他意外拿到一笔参展费。

    公共课的期中考有一项是小组作业:调查古建筑。

    小组成员除了他和溪纪安,都是其他专业的同学。几个人简单商量了一下,由谢矜和溪纪安取素查资料,负责后续课题写作和营销推广。

    谢矜蹲着拍古墙,梧桐落了厚厚一层叶子。每块烧制的石砖都有对应的姓名,这恐怕是古代版的生产责任制吧。

    他在相机里一个个看古人的名字,也不觉得无聊。

    “谢矜。”颇为耳熟的声音。

    谢矜扭过头,先看到一双大长腿。那件驼色大衣还是谢矜挑选的样式。是陆珩。

    谢矜对他一笑。他在拍外景时候脸上沾了些灰。

    陆珩语气跟着软了点,笑他:“小花猫。”

    他拉谢矜一把。“吃饭了吗?”

    穿着燕尾服的司机一路小跑过来,代陆珩泊车。

    原来这附近有家格调很高的私家餐厅。保安看谢矜徘徊太久,已经跃跃欲试。见他和陆珩一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