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自缚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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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云庄,可她到底是皇族中人,堂堂的长公主。
虽然,莺莺眼睫微垂,遮挡住变化的情绪,何况眼下大人还有把柄在她手中,更有连大人都讳莫如深的人物在护着她。
若姜回当真想让她死,只怕大人也不会护着她。
才华横溢的书生为了一介风尘女子放弃锦绣前程与之远走高飞山野隐居,那是话本子里的佳话,而太过美好的东西,从它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它的虚假。
她曾在酒楼唱曲,日日来来往往见了太多人,除了张喆文之外,也曾有不少人向她表露定为她赎身,风风光光纳她为妾。其中不乏富商公子,贩夫书生,个个眼含深情,视她如珠如宝,最后被家中父母三两句阻止,如此轻易的也就将她舍弃,然后便已尽力般无奈又悔恨的在她面前哭诉愧疚。
男人的宠和爱,从来都是不可信的。
“奴婢有罪,请公主惩罚。奴婢绝无怨言。”莺莺抬起眼道。
倒是识时务。
姜回见此,颇有些败兴的收回眼,将碰了莺儿的团扇随手递回给绥喜,漫不经心的拿出丝帕擦拭掌心,末了,审视般的打量双手。
“都退下。”绥喜挥手道。
莺姨娘身旁丫鬟询问似的看向她,得到莺莺肯定的点头,方才和小厮一起,退至一边。
姜回并未看她,像是随意般开口:“你的意思是,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是。”莺姨娘紧紧咬牙点头。
“可惜。”姜回只轻轻说了这一句,便领着绥喜头也不回的离开倚梅院。
直到瞥见春锦院一角,姜回才对绥喜吩咐道:“你去对莺姨娘说,我解了她的禁足,让她梳洗后再来春锦院。”
“是。”绥喜退后半步,转身去了。
黄昏日落,乌金坠西,散散澄光总有几分明媚多情。
红贵兰花细 叶窕粉,翠中拔蕊,艳丽浓香,少女立在花旁,背影纤细孱弱,眼神却冷漠平静。
半晌,身后侍女回来,二人朝着春锦院踏去。
进去时,张喆文正大发雷霆。
姜回停在阶前。
“莫鸣,你不是说绝不会辜负本官期待,眼下,你却来说夫人病重垂危,而你,却诊断不出原由,束手无策。”
“真是好大的胆子!”张喆文怒不可遏,端起手中茶盏朝着跪在地上冷汗频频的人砸去。
莫鸣不敢躲,生生受了,额头鲜血汩汩流出,顺着发丝滴进眼中,模样很是可怖,却不敢伸手去擦。
心中已然明白今日恐怕不能囫囵走出县令府,语调都变得苍白无力,再无以前的得意笃定:“夫人脉象时缓时疾,沆涩如轻刀刮竹,却时而滑利有力,通脉缓滞,草民医术不精,实在诊不出是何故以致夫人吐血昏迷。”
“张县令夫人病重,怎么没人来通禀本宫,既然一个大夫看不了,那就召来通陵县内所有的大夫。”姜回迈上台阶,缓缓走进房中。
“公主殿下。”张喆文暗暗瞥一眼门外的丫鬟,眼中闪过怒气,先躬身行礼而后阴恻恻道。
“公主殿下来了也不通禀一声,连规矩都不懂了?”
“张大人不必怪罪府中下人,是本宫不让她们通禀。”姜回挑了个位置坐下,漂亮的眼尾微挑,不带任何表情的抬眸道。
“张大人责罚她们,难道是觉得,她们不该听本宫的命令?”
“这,下官只怕扰了公主清净。”张喆文道。
姜回并未理会:“绥喜,还不吩咐管家去办。”
“是。奴婢遵命。”绥喜脆声声应是,走到阶前扬声道:“没听见吗?还不去请,只要是大夫。”绥喜微微咬了重音。
“便都请到县令府。”
丫鬟踌躇的看向张喆文,张喆文只感觉一道似笑非笑的眸光针刺般落在他身上,恼怒道:“还不听公主殿下的吩咐去办!”
丫鬟连忙去办,跪在地上的莫鸣呆愣愣的看着姜回,公主?她竟然是公主!
通陵县街头巷尾无人不知,县令府住了位皇庄公主,虽然不知是犯了什么错被驱逐到此偏僻穷末之地,但是仍是天家血脉,连县令大人也不敢怠慢!
有道是,亲不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从生到死一家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公主就会被浩浩荡荡的禁军接回京中。
要是她们必也会将公主好好敬奉,说不准哪一日便就脱了鸡毛当凤凰。
若是能得公主青睐,便是县令,也再不能将他如何。
莫鸣的眼神陡然发亮,像是死灰以燎原之势复燃,硬生生在偏僻窄地拘成一把烈火,要让所有人为之侧目。
“草民叩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莫鸣突的高昂道,眼中神采炽热。
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