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长乐坊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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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的男子,拦在姜回身前。

    “是吗?”姜回侧眸看向长乐坊,这是一座角楼,十几扇棱窗高高低低错落重峦叠嶂,似是巨大的樊笼。

    女子淡淡反唇相讥,“不能来,长乐坊是今日要打烊关张了吗?

    “你敢在长乐坊闹事?”

    “闹事?”姜回摇摇头,“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打手不耐烦的便要驱逐,绥喜上前一步,打开抱在怀里的匣子,露出满满当当的金玉珠宝。

    “现在,能进去了吗?”

    打手愣了愣,还不等说话,姜回已然走了进去。

    甫一进去,一股嘈杂的喧闹声混着各种味道扑面而来。

    长乐坊内部宽敞,只放着几张长桌,罗帘掩窗,一圈圈的人围着不同长桌,烛火昏黄,显得拥挤而晦暗。

    一路走过去投骰子、拆筋、推牌九、斗蟋蟀、猜花题……应有尽有。在这里金银财帛,田地房产都可以充做赌资紧张而兴奋地注视着赌局。

    最热闹的当属近月来新起的——猜花题。

    一年十二月,时有十二花神,因而共分十二注下赌,由庄家提笔写下谜底,置于鸟笼挂在悬梁,再由年轻书生临时提诗作图,诗也像谜,画也似远远望之模糊不辨,如此雅事不像发生在赌坊倒像是发生在文人之间的游会,倒是稀奇,因此围观的人                                                尤其多,赌桌上的金银逐渐堆叠成小山状,赌客们牢牢盯着,脸上洋溢着贪婪和狂热。

    一尖已剥胭脂笔,四破犹包翡翠茸。

    “梅花!我猜梅花!”

    “当然是牡丹,国色天香!”

    争执声热闹不休,人亦是满面红光,赌场的气氛在紧张和兴奋中被推上一个又一个高潮。

    “我用全部,压月季。”姜回把匣子全部推上赌桌。

    粗犷的大声谈笑中骤然涌入一道冷泉似的女音,霎时如滴水溅油锅,人群纷纷侧目。

    女子入赌坊倒也不是没有,却不是来赌的,大多数都是衣着清贫的妇人声泪俱下的跪在那,求着自己夫君回家,而夫君往往全是不耐的让她回去,甚至狠心的当场把自己妻子做赌注压上去的也并不少见。

    但,如此堂而皇之来赌的,还是个穿着不俗的大家小姐,姜回是第一个。

    “呦,小姐不安生在家绣花来这和做什么?”有人腿拦在姜回身前,戏谑的盯着姜回,目光色眯眯的恨不得直接上手把她的幂篱拽下来。

    “难不成是想和咱们大老爷们混在一起,找找乐子?”几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姜回微微勾唇,眼底倏然划过一抹杀意,语气却仍旧平静:“听不见吗?我来下注。”

    “下注?你们听见了吗?她说她来下注。”他周围的人互相推搡一把,满眼不屑。

    “一个女儿家不在家弹弹琴绣绣花却跑来赌场闹,实在是世风日下。”有夫子打扮的人开口,似规劝可更多的却是这世道对女子的轻蔑。

    “还不开吗?”姜回视若无睹,抬眼直视赌桌前立着得庄家,语气逼迫。

    “姑娘,你可想清楚了,愿赌服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输不起,我劝你趁早回家。”

    “少废话。”姜回不耐道。

    庄家深深看她一眼,贪婪的目光停向那满满的一箱珠宝,眸光一闪爽快道:“买定离手了,还有没有要下注的。”

    “有!我跟牡丹。”

    “胭脂是红色,翡翠显然就是绿叶,红花绿叶,何花能与牡丹相较?”

    “我压牡丹!”

    “小姐要不要跟着我们改注?月季可是乡野俗花,上不得台面。”此人突嘴小眼,眼窝深黑泛青,偏满脸横肉,越发显得五官歪斜,黄姜长袍洗的褪色,眼神流连的扫过姜回的脸,态度轻浮起来让人作呕。

    绥喜猛地踢在他小腿,肃着小脸护在姜回身前,咒骂道:

    “一只脚都入了坟土的腌臜老菜帮,还学纨绔浪荡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我家小姐。”

    绥喜仰着头,从眼缝里瞧人,同样上上下下看回去,嗤道:“有的人虽纨绔,但身后有万贯家财,有的人浪荡,却占了个年轻风流,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

    绥喜笑笑,“这位老爷,您看您占了哪一点?”

    周围人乐的看热闹,一时轰笑。

    这是拐着弯损他又老又穷。那人意识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举起巴掌就要狠狠扇下去。

    “小贱皮子,我打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