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虞美人兮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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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心玷玉》 

    陆柔汐倒吸口冷气入肺,不知怎的骇然冒出这英勇想法来,她“打碎”牙关只敢将话捂死在心窝。

    齐穆泽不是好伺候的主,也绝对不是个她当下就能去靠近的人,这些年四处听到过不少关于齐穆泽的论调。

    大虞衰落将近百年,百年内,昌盛国祚已呈败破之势,小战输完大战败,最近的一次是在六年前。

    历经统共大大小小十多次战役,大虞被强占去三座州府,六年前的祁虞两国博江之役,虞军战败求和,为免割绛州府,主动提出质子赴祁相女和亲的征求,民心溃失,彻彻底底动摇虞国谢王朝之根基。

    大虞百年前在大泽荒风光无限的景象已随旧日烟火缭散,祁国这十年倒是卯足力气乘胜追击,大泽荒已有五国分盘夺食趋势。

    祁国皇帝当真好福气,镇国小元帅就是他幺儿子齐穆泽。

    本应皇子是不该冒险出征的,况且是母恩儿荣,最受君宠的天之骄子,偏偏齐穆泽是个天赋异禀的武将能神。

    自六年前,祁国君将修行化灾毕行的五皇子齐穆泽和周贵妃迎回,祁国域内便莫名传出齐穆泽战骨惊绝,震撼人心的传言,齐穆泽原是寺庙里长大,权当半身小和尚,整个大泽荒只当这是条夸他们自家小子的笑话谈资。

    直到齐穆泽及冠出征,半月余大破羽国,在羽国皇门楼插上祁国军旗叫嚣,大泽荒才开始炸开了锅。

    羽国非贫瘠小国,国境良田产丰,那黄口小儿倾时变成个痴爱打仗的阎罗模样,传说有人亲眼见他赤红双瞳割下羽国君的项首,齐穆泽名堂在虞国便是成了十足的煞神。

    齐穆泽从寺庙归世仅仅操练六年,参与谋划数场战役,坊间传闻齐穆泽火后余生,貌丑而极凶残,是以修罗恶鬼投生,沙场有多风光秉性就有多糟糕。

    陆柔汐听说他半年前一举占得羽国领土后,次月便被册为平安王,五个兄弟里年龄最小,却是祁国第一位封王建府的,仗着父君宠爱贸然硬闯虞国,嚣张跋扈又是先斩后奏才拿出圣旨。

    借口说是为贺新帝继位,还不知他肚里是孕着何样的“好意”呢!

    陆柔汐此刻就想从这门楼假死逃遁,她真不愿嫁给一个史无前例的臭名声贼子,她也不想让风尘弄脏衣裳,去什么千里之外的祁国。

    但她不敢啊,养在定都六年,早把她曾经的胆量养小了,只能空想解气。

    母亲偏要今日遣散家仆,必有个中缘由,黯然回忆方才的恸吓痛楚,揣测父亲恼怒,定非仅是因她顶嘴,可又为何陆家老宅会遭难……

    奈何陆渊从不让她知晓朝中之事。

    陆柔汐纵是担忧急切,面上却也尽力显得淡然,俯视下面的景象,总觉得正街那群流民窜动,如蚂蚁子似的密集黑影团有些离奇。

    先帝崩逝五月已满,按律新帝守孝半年,皇室不得操行国庆礼宴,至今还未登基,江山未正式易主。

    太后不得人心,外患且内忧,陆渊曾在府里抱怨,朝中在处理各州府的大小暴乱。

    此处乃定都皇城外门,按规章,也不应有众多人能轻巧聚于这定金门底下闹事……

    一个个带甲的都护尉竟也全然默示。

    胆子也是忒大,不怕掉了脑袋?

    “我觉着下面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如此发展恐让祁国的人误会他们闹事,你们可晓得正街巷口的人为何越汇越多?”

    陆柔汐转过头斜了点身子,向身边给她盖毡毯侍女,稀奇道:

    “小,小人不知,公公不让婢子们打听这些的,”婢女是个年轻的,心怕说错话,一听打了个颤栗回她。

    宫里戒律森严,她常年待在相府,皇城无亲近人,总归也问不出什么。

    陆柔汐点头拉过她手里的毯子往上提,软榻位居天应楼正中轴,被两三圈宫仆围紧,前面被一排屏风挡着,又有人举两竖圆端仪扇为她掩身,有盖有挡有银丝炭盆,手间还捂了金丝宝炉。

    方才出门时的阵风俱止,想是天祖之佑,定都朝阳的明辉汇聚在天应楼,斜射过来印在她头顶的宽大华盖,身上平添许多舒适暖气。

    听到有人自阁楼出来的动静,扭头一瞧。

    但见容月拨开来人群,身后跟着些端座椅拿东西的宫婢,陆柔汐扫去烦闷,欣喜道:

    “母亲怎的出来了?可是里头憋闷?那公公可为难母亲?”

    “他捡了这个暂离本职的好差事,没人约束他,我便吩咐他要壶酒,同他絮话,他自己边喝边讲,谁知,呵,没多久就睡迷糊过去。”

    容月是京中贵眷常客,名门亲妇皆有用酒习俗,妇孺制酒虽不在烈,然气香浓酒醉人的也不在少数。

    她支弄婢女将座椅放到陆柔汐边上,轻柔和颜道:“我探头出来,这天色也还不错,里头暖阁也是燥热,想出来陪你一起。”

    容月握了她的手,婢女又搬来一架熏笼放在她们脚下,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