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事发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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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痛了桑姝丹的双眼,女副将大步走进,脸上毫无表情地将一位身穿华贵袈裟的老住持推了进来。

    慈恩寺的住持满脸惶恐,他稳住身形,目光与桑姝丹相触,柴房内的气氛转瞬肃静地得令人窒息。

    “看好他。”副将言简意赅地将住持推向乌丰,乌丰接住他被捆缚的后臂,向女人道谢:“辛苦了。”

    片刻之后,陛下龙威凛凛地端坐于柴房内一方简陋的木凳之上。女帝神色静水无波,却又如古井般深不可测。

    一点儿也不像及笄之年的少女,桑姝丹恭敬地跪伏在地行礼,这是她头一回离陛下这么近,虽还记得眼前人是下旨将她赏赐给崔景然的祸首之一,可桑姝丹对她依旧怀着深深地好奇和敬意。

    女将军恭谨地侍立在一旁,身姿挺拔,神情严肃,手中紧握着佩剑,她已不复昨日失态,整个人都带着种洗尽铅华的沉稳之气,仿若君临战场,涔沅立在她身后,露出半个肩头,不过他比将军高得多,一张脸大半可见。

    往后缩了缩,桑姝丹一眼也不敢瞥他,反倒是大着胆子看了眼摄政王。

    摄政王一进来,看到住持,便面色冷峻到堪称难看的地步,他身侧的尤翊坤,更是战战兢兢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唔……摄政王在老男人里当真算是好看的了,浓眉大眼的传统美男子,单论长相颇有些旧世代的雅韵浪漫。

    柴房内还站着若干侍从,他们屏气敛声,不敢有丝毫懈怠。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你先讲,你是什么身份?从头到尾来讲。”陛下平稳有力的声音在这寂静拥挤的柴房中回荡,她当初答应摄政王将桑姝丹配给工部侍郎崔景然,原以为也算一桩好事,否则桑姝丹罪臣之女是要在宫里以戴罪之身做一辈子低等宫女的,宫外也或许有条生路。                                                可听闻新婚夜她杀人潜逃后,陛下心中陡然生出几分悔意,是她思虑不周。

    闻之,桑姝丹霍然抬头,陛下她竟要她当着如此多人面前,叙述此事,若摄政王听完,认定了她便是涔沅的人,她后续还不知要费多大的气力才能扭转洛睿宁对她的印象,遑论勾引他……可涔沅丝毫未有替她解围的意向。

    见这小宫女满脸惶恐,陛下皱眉:“莫怕,你且说着,无论何言,朕绝不怪罪于你。”

    “陛下,奴婢绝不敢妄言,只是从未见过如此场面,心中惶恐地紧,可否求陛下只留下将军,宫婢再讲。”女人音色虽在发颤,可讲话有条有理,该是有些胆识,洛玉明双眼在她面上逡巡几圈,起了一分考验她的心思。

    “朕说了,无妨,你讲便是。”

    “陛下,此乃家事,臣与将军必守口如瓶,可外人在此,是否随后处置起来会有不妥。”洛睿宁却接到,此话是摆明了针对涔沅。

    “朕无家事,只有国事。”洛玉明淡淡回到,用眼色示意桑姝丹开始。

    “是,陛下。”桑姝丹咬咬牙,编,这就开始编,只愿华良月不会当场拆穿她,至于涔沅,暂且管不了那么多了。

    ……

    半时辰过去,陛下靴子边多了只被她淡淡扔掉的荷包。

    柴房中跪着的人已从两个变成了三个,尤翊坤哆哆嗦嗦地跪在住持身边。

    桑姝丹隐去了涔沅救她一事,只说是她杀人逃命后藏于寺庙中事,不小心撞破了太后娘娘与尤翊坤私会一事,她便跟在尤翊坤身后,本欲以此事来向他勒索一番,却未料到尤翊坤半路上遭到了强盗抢劫,强盗未取走他怀中的荷包,于是桑姝丹拿走了这荷包,又假装路过之人送尤翊坤回府上,实则是想看看这人的家底是否丰厚,看她该敲诈勒索多少金银才好,谁知将军提早回府,将她逮了个正好。

    囫囵听来,是从头到尾将涔沅择了个干净,可但凡多想一会儿,就能发觉好几处破绽,不过那住持很快接上了她的话头来供述,也不知涔沅使了什么手段令一个出家人对他言听计从,陛下的脸色愈发阴沉。

    这一审就审了一个多时辰,人证物证俱全,尤翊坤沦落到当着众人的面痛哭流涕的地步,前几日她在忧愁涔沅不信她是有用之人,那他就不能助力报仇一事。

    未曾想,涔沅给她的试题,今日便顺当解决,桑姝丹听尤翊坤哭诉辩解之音听得心烦,又跪得腿疼,这么多朝中权贵齐聚一堂可真是壮观……不做些什么可惜了。

    趁着涔沅与华良月不知在耳语些什么,无人留意她之际,跪在地上的那女人别样的心思悄然而生,桑姝丹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摄政王,摄政王本屏息凝神唯恐尤翊坤吐露些什么和他的干系,目光却被意料之外的女人吸引。

    那敢在新婚之夜杀死夫君潜逃出城的小宫女身着粗布麻衣,衣袂朴素无华,却难掩天生丽质。一头如墨黑发用木簪简易挽起,更显清丽。

    白皙面庞如玉观音般温润光莹,明艳容颜在周遭反衬之下愈发情仪动人。虽身处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