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完事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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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疯猪?”

    “说疯狗岂不是委屈了我的犬儿”涔沅扔下一句解释,带着满面春光的微笑,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墙壁涂着淡青的颜料,几幅墨竹图点缀其间,一张紫檀木桌置于窗下,笔墨纸砚摆放有序。

    众多书籍填满了书架,涵盖经史子集,散发着淡淡的墨香,窗沿上放着各时节的花卉。整个书房装饰清淡,却处处透出主人对此处的喜爱。

    “荀大人,真乃稀客,早知道您要来,刚才该同车同行。”作了个揖,荀宥早晨的满面乌青萎靡神色已退了大半,看起来精神多了:“荀大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涔某若能办到,必定为荀大人分忧一二。”

    “涔司正。”荀宥回礼,没有坐下的意思:“王将军已私下里已与我说了昨夜之事,余刚回大理寺,又忽闻南衙军的禁卫统领溺死在井中一事,且……”

    “且?”涔沅站着比他略高略壮一些,他勾了勾唇角,追问,等着荀宥进一步的兴师问罪。

    看来荀宥比他想地有胆量,那谋略呢?涔沅倒是一直好奇,这世上是刚正不阿者多,还是过刚易折的人多呢。

    “且有人看见,司正大人的车轿停在霓裳阁前,让裁缝包了件女子的衣裳。”荀宥提了口气,迎面接上。

    “是吗?”涔沅眯了眯眼睛,以荀宥的脑子,必不会像王青义这般毫无证据就敢向他来要人,这个有人看见的“有人”,怕不就是荀宥本人吧,若不是知他为人执拗,涔沅怕都要误会荀宥这么跟踪他,是在针对他了。

    “是,本督在霓裳阁取了衣裳,快过年了,给我病逝的娘亲烧件衣裳穿穿很奇怪吗。”涔沅收回话锋中的锐利棱角,语气倏地转为沉痛,令人丝毫看不出在扯谎。

    “这?衣服在何处?”荀宥长大了嘴,全然未曾料到涔沅会这样回答。

    “不是说了,烧了,刚叫人去后山烧掉,我娘生前就喜欢鹅黄色的衣裳,只是那时穷,哪里有钱买新衣裳。”涔沅给了荀宥一个陷入回忆当中淡淡哀伤的笑容。

    “呲呲”的细微声音从头顶传来,涔沅悄悄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这拙劣的轻功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啧,顽劣的小狗竟然。

    “……荀宥冒犯了。”荀宥单独正面领会了涔沅的巧舌如簧,可他还不甘心,在告退与质问中进退两难。

    “抛开你怀疑我此事不谈,荀大人,我也想问你一句,如工部侍郎崔景然那样的人,你也不觉得他死有余辜?”涔沅看出他的犹疑,正好下人奉茶上来,他便顺势请他坐下。

    “涔司正是说崔景然为人吝啬,令家中妻妾女儿劳累做工,累死过他亲生女儿一事?”荀宥看了看茶盏,又环顾了下书房,他是真的没想到,涔沅的书房会放这么多书架,想必其中定有许多珍稀好书,才安分地坐下。

    “荀大人清楚,我就不必再多说,那在荀大人看来,此人不可恨吗?”涔沅自然看到荀宥的目光在书架上流连,爱书——也算是种清白的欲望。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按儒理按公理,此事都不算有违法度。”                                                荀宥憋了口气,才接到:“可荀宥维护的是执法之序当正和断案之程需公的道理,朝廷命官被害,不能不了了之。”

    “说的倒也是没错,命和命,向来是要分做三六九等的,一个小宫女的命再怎么也金贵不过一个杀了女儿的混账父亲的命。”涔沅干脆地总结一句。

    “不是涔司正这个意思。”男人听了,不禁面红耳赤起来。

    “那看来是本督误解了。本督向来以为什么好人好报,杀人偿命,都是些安慰弱者的话,因此本督杀人呢,更看心情,不爱依托公理。不过荀大人也放宽心,你坚持你的道义,本督会跟荀大人求同存异。”涔沅轻松地阴阳怪气一番,施施然恰了口茶:“陛下御赐的蒙山茶,荀大人赏光尝尝。”

    “蒙山茶?”蒙山县隶属海东郡,海东郡乃荀宥的故乡,他刚被涔沅这段话震慑四散的思绪又重新集中在眼前的茶盏上,他轻轻品了一口,嘴角终于浮现了一丝短暂笑意。

    不容易,涔沅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呢。

    “谢司正大人招待。”男人颔首倒谢,总算想起点滴礼节,不再是刚刚莽撞的模样。

    “我记得荀家去年科举,未有一人中选,可是未有适龄男子参考?”涔沅顺势问到,趁热打铁。

    “非也,荀宥有三四个表弟堂弟都参加了文试,只是未得三甲,是自身学识还不够。”荀宥谦到。

    “哦。”涔沅点点头:“那你们家族,现如今是只有荀大人一人身在京城,荀大人也未婚配,不易啊。”

    “涔司正不也如此。”这次荀宥到没有掉到坑里,眨巴着单纯的大眼睛,反问道。

    “是……”涔沅微怔了下,才噙着笑意点了点头:“不过我未曾有家族门楣要担负,还是比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