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卡刺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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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点,啊——”

    鲛人听话地“啊——”

    他的牙和人类的不一样,越到后排越尖。

    进食的时候应该是有第二排牙,上颚薄膜覆盖下,有亮亮的小尖尖。

    舌头也对比起人类的略尖,上面没有舌苔,看起来是滑溜溜的淡粉色。

    岑让川左右去看,终于发现他靠近舌后方那卡了挺细的一根鱼刺,给食管拉开一个小口子。

    这个深度必须使用工具了。

    “你等我回来,不许吞咽。听到了吗?”

    鲛人听话地点头。

    岑让川二话不说出门去诊所买镊子,心想该买个自行车备用。

    她当初花了两万多买的小破二手车倒是可以卖了,反正三年在这压根用不着。她再次想到那五万多块钱,心在滴血。

    色令智昏!

    色令智昏啊!

    想想银清那张脸,又想想他堪比男模的身材,千年前她究竟得是什么忍人才能抵抗住男/色-诱惑?

    这辈子为了他,她哐哐花钱不说,都闹到肾虚。

    不行。

    她得把持住了。

    身体要养好。

    钱也要守住。

    她暂时把卖车的念头放下,去附近步行十分钟就到的小诊所。

    买完镊子,又买了消炎药,她急急忙忙赶回宅子。

    鲛人还眼巴巴地攀在岸边等着她。

    见到她,心急地拍尾巴。

    那些被他血液沾到的草地,才短短几分钟就疯长起一小簇。

    被银清种下种子还未发芽光秃秃的地也凸出许多小包,像土地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岑让川也顾不得这些异状,当务之急是先保住鲛人的小命。

    可他在水里起起伏伏,压根稳不住手。

    眼看鲛人疼得眼神湿润,她挠挠头。

    “上来坐着,你这样我弄不了。”

    鲛人瞪她,口里还含着压舌棒,口齿不清地不知道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

    听起来像是骂人的。

    岑让川烦了,她还有清风拂岗单子没解决呢。

    于是冷下脸问:“你到底上不上来……”

    话音未落,“哗啦——”。

    华丽鱼尾卷起大片水花。

    兜头泼下。

    岑让川猝不及防被淋湿,骂了句脏话,眼睛还没睁开就要往后退。

    腿被束缚缠上,她被差点压倒,两只手在身后死死撑住突如其来的重量。

    草地登时陷下去一块。
    他的体温比银清的还要凉,身上的水滴很快濡湿她的衣服,沾在皮肤上,带刺的冷意。

    岑让川稳住两人,伸手抹了把脸,睁眼就要骂人。

    面前鲛人咬着压舌棒,疼得梨花带雨。

    他的眼泪,岑让川的兴奋剂。

    望着从他脸上流下的眼泪落在她身上变成白珍珠,她决定今天不当人了!

    银清欠的,鲛人来还!

    都是一个人,分什么虐待动植物。

    可真要她动手,岑让川那点子未泯的良知又占了上风。

    她自己都服了自己,这辈子就是个穷鬼命。

    赚不了一点黑心钱。

    “行了别哭了。”她不耐烦说,对他也是对自己。

    他再次发出含含糊糊的一声疼,又要掉泪。

    鲛人五官与银清有八九分相似,容貌更显稚嫩些。

    从小被动漫荼毒,岑让川不知不觉变成了个白毛控,面对又是银发又是人外的鲛人她实在有点忍不住。

    “我帮你拔鱼刺,你给我摸尾巴?”她不在意现在是不是趁人之危,过把瘾再说。

    活了二十来年,见到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她早就好奇地不行。

    现在这个,哪怕是银清的分身,那也证明过千年前确实有鲛人的存在。

    “……”鲛人现在说不出话,犹犹豫豫地同意了。

    岑让川想起今天花的钱,又想起银清之前说的,宅子是她的,钱是她的,人也是她的这句话,又问:“你和银清是一体的,知道他把我以前的钱放哪了吗?”

    重点是“我的”!

    死小子话说得好听,钱她到现在只见着那一百万现金还有他的“嫁妆”——一盒金砖。

    鲛人迷茫地摇头。

    岑让川惊讶:“……你不知道?”

    他再次摇头。

    算了,先帮他把鱼刺取了。

    她叹口气,让他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