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暗流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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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谋逆之人》 

    晨雾升起,天边泛起鱼肚白。

    眼下魏南淇一身狼狈,正尴尬没话说,幸而奚庭生及时带人赶到。

    “奚大人,你可真是我有缘人!”

    奚庭生嘴角抽搐,也没去看她,“不敢当。”他还想活着。

    “如此,剩下的一切都交给您了!”魏南淇捂着肩膀,一溜烟往外跑,“辛苦了。”

    奚庭生抬了下手,身后武德司的人拦住了魏南淇,拱手道:“殿下,雨停了,现在可以走吗?”

    萧衍舟拾起刀,踉跄起身,神色淡了几分,“走。”

    几人走出山洞,魏南淇回头望着山腰的黑烟,免不了心戚神哀,“估计那账本上又要添两个玖了。”

    奚庭生不知从何处拿来的披风,递给了她,“殿下给你的。”

    魏南淇接过,抖了一下披在身上,感慨道:“一晚上天塌了。”

    奚庭生瞥见她肩上的齿痕,侧过头指敲刀柄,心想:果然是一样,对他是一通砍,对这人就能克制。

    他道:“什么天塌了?”

    “造孽啊,你们两个。”魏南淇指了一下山庄的位置,拢着衣襟摇头,“终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惹不起。”

    她这前言不搭后语,奚庭生寻思了一圈,觉得那把火放得挺对的,“这鬼市郎主是个什么人?”

    萧衍舟跟在两人身后微眯了一下眼。

    魏南淇浑然不觉,一脸哀大于心死,“我也不清楚,他这个人挺神秘的,平日里男扮女装,流连花街柳巷,很猥琐!”

    奚庭生又气又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交人?”

    她一穷二白,有什么可图谋的。魏南淇叹气,低声问道:“你们偷听多久?”

    萧衍舟忽然开口道:“偷听?”

    “说错了,说错了,观摩,观摩多久?”魏南淇轻轻打了下嘴,想问一下两人是否知道王媪的事。

    王媪胡言乱语,净说些和不着边际话,这是要事让萧衍舟保不了,他又该气了。

    两人都不说话,大有让她自己解释的意思。

    魏南淇抿了抿唇,极不情愿的说出那几个字,“我和他就是......手帕之交,你们真把人打伤了?”

    萧衍舟看着她,“断了条手臂而已。”

    断,了,条,手,臂。

    魏南淇两眼一黑,身子一晃,倒在萧衍舟身上。

    萧衍舟自然知道她在心疼什么,“我还。”

    “这哪是钱的事,”魏南淇睁开眼,咬牙起身,“不行,我得回去一趟。”

    萧衍舟先上了马车,“你敢。”

    魏南淇搓了搓手,不提这事,回头去看奚庭生,“奚大人怎么少了把刀?”

    她记得奚庭生身上是两把刀。

    奚庭生挑眉看了一眼马车,道:“断了。”

    凉夜风冷,魏南淇会意,裹着披风坐在马车外,笑道:“哦,可惜了,让他赔。”

    奚庭生一愣,道:“既然王妃都这么说了,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

    “我听说,林老将军身边有个铸剑大师卢聿,闽族匠人,只要让他见到刀身上一小块精铁,就能够鉴别这把刀是利是钝,”魏南淇侧身伸手在马车乱摸一通,随手就摸到了那把黑刀,刀身分量很重,她拿起来都有些费劲,抽出三分,发现刀身也是漆黑色的,“想必这把就是出自卢大师之手。”

    奚庭生轻笑一声,换了只手去摸一下那把仰慕已久的刀,“王妃还懂刀?”

    魏南淇道:“什么都会点,什么都不精。”

    回到府上,天已大亮。

    京师的秩序看起来风平浪静,太子萧熠今日开始到太极殿批阅奏章,且按时去了静心阁听各类经典。

    钟原缓步走进太极殿,躬身行礼:“太子殿下。”

    萧熠放下正在批阅的奏章,疲惫地揉着眼睛,“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钟原缓着情绪,“回殿下,今天一早,皇后娘娘已派人去武安侯府传旨,封为宁国公。”

    “还是晚了一步,”踌躇片刻,萧熠长叹一声,“没想到母后已经在朝堂安插这么多人。”

    钟原道:“事已至此无可再辩,然储君之位决于圣意,换血之事,殿下大可缓缓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也好,派人盯着椒房殿,来往人员记录在册,”萧熠端起茶杯,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武安侯当年那件事,虽少有人提起,但仍是选在他头上的一把刀。”

    一朝天子一朝臣,当年武安侯作为咸丰帝手里的鹰犬,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文武百官早对他心存芥蒂。如今咸丰帝倒了,难保不会被清算。

    今下,若不是魏南歆在太子和王皇后之间周旋,怕是难逃厄运。

    一个女子能做到这份儿上,钟原还是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