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夜话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我也在里面待过,知道那种滋味,你能保我出来,不也是因为答应知县要助其缉拿真凶。”她平心静气,“我今天的做法虽然有点私心,但更为真相,能让所有人都没有疑意的事实。你如果不是这样想的,为什么要来?”

    还是那个满身倔强的姑娘,顾承琝第一次没有闪躲,回答她:“对,是这样。”

    仅是简单的一句话,卫知颐不想竟真从他口中说出,喜不自胜地牵住他的手:“你早承认不就好了,以后说话大大方方的,不许拐弯抹角听到没有?”

    手心传来真实的温度,暖意一阵上涌,顾承琝无可抑制的想要回握,但最终只是笑着答应:“堂主所言极是,顾某谨遵教训。”

    朔京的这段时日,顾承琝数不清有几次目送她回家,他时常想,卫知颐只要平安顺遂便好。

    如果可以,儿时一些回忆无需想起,他的暖阳就能留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

    等候片刻,随安牵着青云骢跟上,两人距郡主府数十米处站定。

    “侯爷,章武几人分去了寻常堂户。”随安犹豫少许,“属下如今是堂卫。”

    “好好干。”

    “此事可是侯爷授意?”随安不解。

    “发现不妥了?”顾承琝虽然发问,语气却不带疑惑。

    随安便说出这一日在永颐堂所见:“堂里的管事见我面生,还多盘问了几句,看样子不大放心。堂卫似乎分了两拨人,不是轮班,是……种类,属下也只是猜测,有的人像军营出身。”

    顾承琝不意外,在永颐堂养伤那些时日他就有所察觉,如果只是维护堂里日常安定,用不上这些人。

    但旁人不知道,这位的父亲是中朔的护国将军,手底下带的就是定阳军。

    定阳士兵皆有军籍在身,                                                除非战死沙场,否则轻易不能离开队伍,别说擅自成为一个工堂的护卫。

    他当初怀疑过,甚至派人快马传信于南阈的定阳军,然而最后一并送回来的除了核验无误四字,还有当年平南之战死伤的将士名册,他也看过,没有可疑之处。

    过去事实如何,今人不得而知。但这批堂卫里面是否有南阈的人,他顾承琝一定要彻查。

    派出去的人,也绝不可有半分差池。

    “随安,本侯知道你不想进永颐堂。”顾承琝对面前的人说,“你最想回南阈关,而我却让你蛰伏在此,浑身动弹不得,你心生不忿为何不说?”

    猛然说中心事,随安僵在原地:“属下不敢。”

    “你不甘。”顾承琝直截了当,“杀父仇人才有点眉目,自己却不能即刻俘之,斩杀以慰先灵,是这样想的没错吧。”

    “属下只是不想辜负家父生前心愿。”

    “你还记得?”随安微怔,仿佛是当年的顾承琝在镇子里问他。

    随安跟着顾承琝在南阈打了六年的仗,众人皆赞他有深谋远略,且忠心不二,堪为定阳军翘楚。

    其实不然,他原本住在南阈关下的小镇,一介佃户之子,苛捐杂税足以让他一辈子为地主做活。

    十四岁那年,南阈的骑兵踏平镇子,他爹拼了命的把他送出去,自己却死在敌军刀下。

    他欲哭无泪,恨的扛起锄头,就要跑出去与南阈人一决生死。

    周遭是和他一样获救的镇民,都以为他疯了,也就在这个时候,巡视的主帅一脚踹向他膝窝,腰侧还在淌血的刀把他吓得再也站不起来。

    随安后来才知道,那是年仅十六的镇南侯,不似寻常富贵人家的小少爷,还是承欢膝下的孩子。顾承琝带兵打仗凶狠非常。

    “当爹的丢了性命把儿子送来。”深眸冷厉如刀子般剜过,“你活不够一个时辰就想去送死,果然好胆色。”

    锄头哐当落地,他喃喃道:“我爹已经死了。”眼眶先前哭得干红,此时淌不出一滴泪。

    顾承琝不曾动容,沉声道:“他说他的儿子,从小便想如将军一般驰骋沙场,他不求你建功立业,只盼你从此终岁无忧。”

    他自此投身定阳军,效命于镇南侯麾下。

    几年来,每见劳有所得者便觉安稳,每遇阖家团圆的人总是心生慰藉,他恍然大悟,那份终岁无忧,才是他们从一开始就竭力守护的东西。

    “属下明白,定不负我爹临终所言和侯爷知遇之恩。”随安再行军礼,言辞恳切。

    “为将者难免征战四方,所到之地血流千里,然无论行至何处,只需记得自己因什么而战,便不会失了本心。”老爷子说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顾承琝拍了拍随安的肩,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长街重归于寂,一道黑影闪过。少顷,郡主府外多出一个包袱。

    随安有话说:首先感谢老板给予我支持和鼓励

    但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