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闻笺撑起纸伞,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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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中无                                                宵禁,大抵冥诞前夕,临街房屋皆门窗禁闭,巷上更是空无一人。

    寒风萧瑟,雾气湿重。

    青石街砖上,几人却难得雀跃,四处张望:“陌师兄你最厉害,可瞧见阴阳路开了没?”

    陌归尘摇头:“没。”

    他道:“前方有个交叉十字路,那处阴气重,多为剪刀煞,聚冤魂,你们去那里,许是更容易撞见鬼嫁。”

    “是么?”

    几人一窝蜂拥着陌归尘走过去:“走走走!”

    陌归尘皱眉,终是沉默,纵着几人拉他一起胡闹。

    半盏茶后。

    黄金:“见鬼嫁没?”

    陌归尘:“没。”

    一刻钟后。

    黄银:“鬼嫁没?”

    陌归尘:“没。”

    一炷香后。

    轻衣:“嫁没?”

    陌归尘:“没。”

    半个时辰。

    三人异口同声:“没?”

    陌归尘:“没。”

    一个时辰后。

    三人眼神瞥来:“?”

    陌归尘摇头:“。”

    几人哈欠连连,互相挨得神情恹恹,终是倦怠一阖眼,混杂着几个空酒壶倒得七零八落。

    陌归尘:“……”

    他起身,正欲带走几人,抬头,却见几人后方路□□叉处的破烂旧戏台上,端坐着一个挺拔孤独的影子。

    是只黄犬。

    毛发脏乱,孤零零杵在那。

    陌归尘匆匆收回眸光,召来几名魔婢,把几人送回去。

    临到山脚,天空乌云密布,不消片刻,便是雨疏风骤。

    雨雾淅沥,陌归尘脑海无端浮现出街口的那只黄狗。

    他一挥袖,便回到原地。

    狗影果然还在。

    指尖凝出点华光,轻轻弹去,探进黄犬神元,查了查这狗的身世记忆。

    竟又是中阴!

    十年前,曾扎脚在此的戏班子迁走,留下这条看门犬。

    黄狗不知被遗弃,只道主人出远门,日日蹲在戏台守候。

    后来此地闹饥荒,黄犬不愿离开,被穷凶极恶的村民围捕宰杀,死去多时,奈何执念滞留人间,画地为牢,亲手将自己困在此地,等待主人来接他。

    这么一等,便是十年。

    ……

    大雨越发滂沱,黄色的犬,浑身毛发凌乱打结,湿漉漉滴着水珠。

    老木板传来点声响。

    哑哑的。

    黄狗吃力转眸,风烛残年,又饱经风霜,它污浊的眼已有些失明,勉强可看到个雪白的小影子跳上朽木台阶。

    好像是只雪猫。

    小猫很小一只,也不知成年没,口中还叼着条小鱼干,一声不吭走到它身边。

    小猫干净漂亮,一看就是得主人万般疼爱,黄狗低低敛眸。

    心中微酸阖眼。

    前脚掌背忽而被轻拍一下,它睁开眼帘,只见小猫也不嫌脏,正用粉白的小肉垫碰着它爪子。

    把小鱼干放到它跟前。

    *

    翌日,辰时。

    雨下一夜,整座山潮气极重,闻笺走进雨雾,来到陌归尘房门前,轻敲一下,无人应答。

    再敲,依然无回应。

    他推开房门,床铺干净整洁,案几还方方正正叠着件披风,整间房都没徒弟气息。

    那人根本没留宿。

    大抵又是不辞而别。

    闻笺顿足门口,静默许久,带上房门,离开。

    松山脚下。

    林道滚着几声闷雷,惊到虫鸣乍响,闻笺没打伞,细雨如絮,穿林打叶,飘落他满头墨发。

    青丝上的白发带已湿透。

    幽径上的雪影,低头看着掌心符咒,符咒安静泛出流光,那是他昨夜画在徒弟手的子母咒。

    徒弟整夜都在附近?

    循着符咒指引,闻笺快步来到目的地。

    那是方破烂的旧戏台。

    戏台之上,并排蹲着两只湿哒哒的小身影。

    一大一小,一黄一白,好不可怜坐在雨中,纹丝不动,也不知这是做什么。

    闻笺撑起纸伞,来到两个倔强的小毛团身后,单膝蹲下。

    头顶蓦然多出片伞,潺潺雨水在伞沿汩汩坠下那刻,两只落汤小家伙的毛发霎时干爽,洁净如新。

    一猫一狗同时向后转头。

    这伞全撑在它们头顶。

    融雨打湿来人衣衫,泥泞侵染其拖在地的雪袍,那人却视若无睹,耐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