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讨厌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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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语惊醒了出神的宋知微。

    宋知微瞪着双漂亮的眸子看着李怀,她是京兆尹之女,父亲曾托景王对其女照拂,理应居金城郡城内,现下要随李怀往鄯州,既违背父亲所意,也非她所愿。

    离开金城郡,那她还如何保护阿忠?

    正当她开口拒绝,李怀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开口道:“蒙忠仁会随本殿下一同。”

    “阿忠现下身体适宜卧床静养,何事非要他去鄯州呢?”

    一道冷冽眸光如剑刺来,她不知这句话如何惹怒这位尊贵的景王殿下。

    喜怒难测。

    李怀沉声道:“本殿下行事,岂需向你汇报?”

    又是因为这个。

    宋知微对李怀的讨厌已快到极致。她与李怀非同道人,就连言谈都须慎之又慎,这种日子实在是,不痛快!

    “请殿下恕罪。”宋知微深吸一气,像是吞下难以下咽之物,齿间迸言:“殿下行事,无需向小女子禀报,殿下要如何便如何,知微唯命是从。”

    “行了,明日辰时启程。你等准备好,有所缺使人告我。”

    李怀见宋知微低眉顺眼,怒气方消,起身离去。

    但心中不知何故生出犹豫,好像是驯服一只不听话的小犬,小犬终于学会坐下后,他又觉着小犬真乖,怜惜小犬过于乖顺。

    怜惜?什么?他在想什么啊!

    定是这个宋知微给他气昏了,生出些奇怪念头。

    阿忠见宋姐姐为他得罪景王,愧疚道:“宋姐姐,你放心,我可以的。”。

    宋知微抚摸阿忠头,“嗯,阿忠最乖。”

    “姑娘,姑娘。”灵溪忽急步走来,她人还未进屋就听闻呼喊。

    “何事如此急。”宋知微闻声迎接,“怎么了?”

    灵溪欢喜道:“朔州蒙家来信了。”是阿忠爹娘书信,这苦命儿数载终得爹娘音讯。虽相识不久,也为他欣喜。

    宋知微刚准备打开信,忽一顿,转身走至阿忠榻侧,递信于阿忠,“阿忠,这是你爹娘寄来的信,你亲自看。”                                                “爹娘的信!”阿忠欢呼。急拆开,见字迹谙熟,眼泪滴滴滴在信笺,虽抿嘴强忍,还是哭出了声。

    四年来,他日思夜想的家人,他活着的唯一支柱,终于传来了书信。

    宋知微看着心疼不已,阿忠算是她目睹成长的孩子,自幼聪明、懂事、乖巧。谁不喜欢这样的孩子?日日追随她身后,她是拿他当弟弟的。

    “乖孩子,你爹娘说什么了?”

    阿忠拭泪,笑眼灿烂:“爹娘与阿姐说将来金城郡,接我归家。”

    话音刚落,泪如雨下,如河堤崩溃。

    宋知微手摩梭他的脸,上次见他笑的那么开心,还是在同兴巷。

    “太好了,终于要团聚了。”她也感动的泪盈满框,“好啦,姐姐为你请人来制衣,可得好生打扮。不能使你爹娘见你没得到善养。”

    阿忠急道:“宋姐姐待我已很好了!不用破费。没有宋姐姐,我早成一缕游魂,怎可能得与家人团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阿忠愿为宋姐姐任何事。”

    宋知微听他言语严肃,不禁笑道:“好啦,何须如此正经,姐姐为弟弟制衣,岂为过?你别管了,好生安卧,有事使人做就行。我先出去啦!”

    阿忠望着掌中信,抱在怀里,目中星辉,嘴角笑靥皆是他思念爹娘与阿姐的心。待随景王去鄯州,案子应该能结束,便可与爹娘阿姐归家了。

    ******

    夏夜微凉,星辰隐现,月华如水洒落尘寰。

    金城郡义仓内,两侍卫饱食酣睡,伏案酣睡入梦。两高挑身影纵身跃入,与夜色融为一体,如一抹幽魂穿梭树荫、围墙阴影之下。

    仓内幽暗宽敞,稻谷气息在空气中弥漫。月华透过窗棱在墙壁上跳跃,映出一排排整齐的粮袋与木箱。

    松蓝逐一检查粮袋,义仓谷多为粟、麦、粳或稻,他以刀尖戳破最上层的几粮袋,麦子与稻米颗颗落下,指挑金稻,颔首,轻声对后面的人说道:“没问题。”

    李怀立于后方,环视仓内,疑云满腹,金城郡官员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灾粮怎可能不做表面功夫?

    他轻拨开最上层粮袋,手捏下层粮袋,“看看这个。”

    松蓝应声而来,戳破后,粮袋中掉下一缕缕粟,“殿下,这个看来也没问题。”

    李怀蹲下,二指拾粟,“你仔细看看?”

    他金枝玉叶,不辨麦菽,但他想,若要在谷物方面作假,那以次充好、偷梁换柱是可以做到的。他不知五谷之实,却谙人心之诡。

    松蓝的父亲任粮官,他虽自幼离家,伴李怀左右,但对粮草的熟知,还是胜过李怀。

    他捻粟于指,嗅之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