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老木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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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良弼此时才听懂他好儿子造了什么孽!
黄青莲那案子竟然也参与了,这可是砍头的重罪啊!他顾不得海青的施压,压肩逃脱,一个跪地,急道:“慎言!”
李怀没想到王良弼为了保护儿子连他的威压也敢反抗,冷冷横眼,拖长音沉声道:“嗯——?”
瞬间堂上如冰霜蔓延,无一人再敢吭声。www.hanmengshu.com
可王良弼不同,他再不吭声,他的独子就要被判一个虐杀孩童的罪名了。
那他们老王家就绝后了!
他眼一闭,牙一咬,拱手继续道:“恕老臣多嘴……”
李怀打断:“你还知道你这是多嘴。”
他想让这个王良弼闭嘴,不是为了保他,而是还没到他讲话之际,后面有的是时候,李怀不想将战时再拉长。
可他低估了王良弼护子的决心。
王良弼一顿,眸中狠厉一闪,“犬子与此人是为主仆,但此仆还有其他主人。”
宋知微觉得好笑,一仆侍二主都出来了,还有什么荒唐他们说不出的。
“好个一仆侍二主……”
王良弼喝道:“放肆!我与景王殿下说话,你有没有尊卑秩序,懂不懂礼义廉耻?轮得到你在这只言片语、拨弄是非?”
节度使作为地方最高级长官,对皇族遵循尊卑秩序是必须的。可宋知微一京兆尹之养女,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实则不该。
李怀将宋知微拉回身后,冷冷道:“宋姑娘此举皆乃我本殿下授意,如此还放肆吗?”
大门外一女子小声说:“竟当众袒护,驳了节度使的面子,这景王殿下莫不是心悦宋姑娘?”
“胡说,怎么可能看得上宋姑娘,听闻她只是一养女,生于乡野,自小就精通武打,那是一个泼辣霸道,你看刚才那些话,哪是世家女子说出的?景王殿下怎么可能看上这样粗俗的女子!”
王良弼恨恨道:“老臣不敢。”
李怀问:“王君是要为令郎求情吗?”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议论起来。人言可畏,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若是关起门,王良弼反而不怕。可正是这衙门打开,外面都是鄯州的百姓,且越聚越多。纵然有不可议论的规矩,也不能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
李怀选此时此地公开审理此案,便是借群众之口,令这对父子无处可逃。
王良弼辩解:“非也!犬子若是犯了法,草菅人命,该受刑受刑,只是此仆确侍二主,不是犬子的错,老臣如何能看他含冤?”
好一个含冤!李怀突然很想看他们接下来有什么招数。
他向身后的宋知微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提起地上那人。然后步至案前,常刺史连连给李怀让座。
他以扇子轻敲头,看似很疑惑,问地上那人:“你还侍哪位主人?”
宋知微抓起他的头,发现此人壮硕,确实如海青所说高鼻圆眼,约莫三四十岁。然体力耗尽,双目充血,其余无伤痕,应是受过类似水刑之类的酷刑。
李怀对此人施刑,想必不吐实言,死命护主。对王烨华如此衷心,白费苦心了。
她对那人道:“殿下问你呢,老实答。”
老木第一次见王良弼时,是九岁,风雨交加,卖身葬母。第二次见王良弼时是十五岁,也就是今日。
他是萨纳族女子与汉族男人的混血子,父亲在他三岁那年一去不复返。他的长相特别显老,初见都以为是中年人,小木也唤成了老木。
神龙二年,鄯州因气候异常引发旱灾与饥荒,本就病重的母亲在饥饿中撒手人寰,他身无分文,只得卖身葬母,王良弼见此童九岁的身高便快赶上一成年男子,是做侍卫的好料子,便将其买了。
可对于当时走投无路的斯格来说,葬母之恩,一饭之恩,永生难忘。
他因受了六七个时辰的笑刑,还呼吸困难,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阖眸缓缓道:“梁学义。”
宋知微问:“那是哪位?”
常刺史解释:“节度使府司马,负责军事工作。”
宋知微问,“那你说,梁学义命你做了何事。”
老木道:“他到金城郡参与虐童,为了灭口命我前去劫走证人。”
李怀问:“你不怕此罪波及到王少郎?”
老木说:“怕也无法,梁兄给的太多了。”
宋知微问:“你是影卫,与梁学义如何来往?书信吗?”
这一引导性问题对于胡说八道之人很容易中计。
老木看了一眼王良弼,自以为别人没看到,其实都落入宋知微眼中。
“是,书信来往。”
宋知微喜道:“那拿到书信便是铁证了!”
李怀大手一挥:“松蓝,你去搜,请来问问。”
可待松蓝前去拿人时,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