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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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转而对阿忠说:“荷包上绣个‘仁’字,你的‘仁’字,可好?”

    阿忠羞赧:“我不善绣工…”

    宋知微昂首向灵溪,“这有何难,灵溪是叶府绣工佼佼者。她教你,必能成。”言毕,手拍了拍阿忠肩以表鼓励。

    阿忠点头:“那便劳灵溪姐姐教我了。”

    灵溪弯腰捏一捏阿忠的面颊,她家中也有一弟,比阿忠年长,还未及阿忠知礼、贴心,对阿忠自然如姐姐般温柔,“就喜你烦我。”

    宋知微观天色,方过辰时,时辰还早,便让灵溪取来针线,即刻教阿忠手艺。她则移步到树荫下,取了一月牙凳坐定,闭目养神,轻轻摇蒲扇,汗湿了的短衫随风轻轻拂,发丝也随风飘扬。

    想起方才喝绿豆汤,阿忠疑道:“宋姐姐,你莫非将盐误作糖了?”

    宋知微惊讶:“啊……有可能。很难喝吗?”

    阿忠顾及宋知微颜面,支支吾吾,说能喝。

    灵溪在一旁默然,她随姑娘多年,深知其性。姑娘诸事都能行,唯独厨艺不精,即便是煮汤,也难。

    宋知微尝了一口,吞——不忍,吐——不忍,含在口中两难,灵溪递来漱口的碗,才解了她的窘境。

    宋知微挠头:“确实难喝,你们别喝了,还是让灵溪煮吧。”

    灵溪打趣:“我早说我来煮,姑娘非要展露身手。”

    宋知微擦拭嘴,叹道:“还是不能太相信自己……”突然想到这三碗汤,是自己人尝了,那还有一碗…

    李怀喝了!

    她血气上涌,面红耳赤,微微冒汗,尴尬至极。怎的偏偏让李怀见此窘态!

    思及此,宋知微烦闷,将蒲扇覆于                                                面上,何人也不愿见,何事也不愿思。

    景王别院西院岁月静好、和乐融融,而中堂之内气氛肃然。

    王良弼礼毕,端坐于右席,正向居上座的景王禀报此次御敌战绩。

    李怀面带春风,其和煦之态与平日大相径庭,令王良弼心中暗忖:殿下并非传言中那般桀骜不驯、傲岸不群。

    “王公乃我大夏之栋梁,无王公之功,边疆安得固若金汤?”李怀之言虽溢美,却令王良弼惊出一身冷汗,他于沙场之上指挥若定,威风凛凛,然面对此番言辞,竟心如悬旌。

    王良弼连连起身,跪地抱拳,恭敬言道:“殿下过誉,下官不胜惶恐。护国安邦,乃我大夏官员之本分。”

    李怀仍是含笑,言道:“本殿下实是赏识王公,武可斩敌于阵前,文能治民于陇右。不知可否于鄯州请王卿赐教一二?”

    王良弼未得李怀之命,不敢擅自起身,依旧拱手谦逊道:“赐教不敢当,殿下有何吩咐,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檀木扇“啪”的一声轻启,李怀又问:“请王公为本殿下解惑,陇右道乃西北贫苦之地,今年如何能筹得二十万石捐粮?”

    王良弼未曾料想李怀竟已洞察捐监一事,他匆匆归来,正为断绝此事线索。李怀之意昭然,陇右道素为贫瘠之地,土地瘠薄,百姓自给尚且艰难,何来余粮可捐?

    王良弼心下一惊,他焦虑的不是数量之疑如何答复,而是那二十万石捐粮,实则并不存在!

    他虽收了二十万石,却非粮食,而是不可食的银两!

    此策在颁布、执行之时,为防贪污腐败,已三令五申:只许本捐,不许折捐。

    本捐乃指捐本应捐的粮食,折捐则指捐折成的银两。朝廷岂能容许折银,岂不是让经手之人贪墨无度?

    他故作从容,回禀道:“启禀殿下,圣上即位以来,大兴水利,泽被陇右道之干旱,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近年陇右道灾厄鲜少,本地所产之粮亦颇丰,民有馀粮。圣上英明,开辟西域陆上商道,商旅往来不绝,物阜民丰,西域或他道之商贾、百姓因而得以捐监。”

    原来早已备好说辞,李怀目光一寒,然嘴角笑意更甚,起身虚扶王良弼,道:“王公请起,公乃我朝之柱石,圣上所托之事,公能办得如此周全,想必父皇闻之,定会龙颜大悦。此次本殿下特绕道而来,正为一睹父皇常挂嘴边之忠良。”

    一番颂扬之词令王良弼颇感欣慰,他年逾半百,跪地已久,方起身时尚有微晃,坐定后方拱手对李怀言:“殿下谬赞,下官愧不敢当。为大夏尽忠,乃下官分内之事。”

    李怀转身欲就座,忽闻海青匆匆而入,面带急色,唤道:“殿下。”

    李怀眉间微蹙:“何故慌张?何事?”

    海青急道:“厨房年久失修,今逢天干物燥,不慎走水,待发觉已晚,火势蔓延至东院寝房。”

    李怀闻言,霍然起身,失却皇子之仪态,惊呼:“哎呀!我于金城郡购得的‘竹青亭图’尚在寝房之中!”言罢,急匆匆小跑,连声催促“快快”,直奔东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