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1992[5]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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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都是脏的。

    周瞳抱起孩子,顾不得脏,心疼地问,“可弄到哪里了?”

    应不尘倒是在笑,“他们骗我来这里找你,我一进来,他就把门关上了,牛撞了我好几下,”应不尘说,“我就钻这小牛里面,他们就不撞我。”

    “我想回来找你,”应不尘有点儿委屈,“这牛我一出来就撞我。”

    周瞳知道,都是他的原因,应不尘才会被塞在这里。

    晚上的时候,得洗孩子。

    周瞳一桶一桶的打水,都是井水,水太冷了,这里都是稻草跟铁皮,老板说了不让用火。

    这天正是倒春寒,那孩子洗完估计命就剩下半条了。

    咋整?

    周瞳想带着孩子去浴室洗,但是头发都这个样子,浑身都是恶臭的,浴室估计都不让。

    应不尘看出来周瞳的窘迫,想蹭过来又不敢,嫌自己臭,说,“哥,我能洗冷水。”

    “瞎扯。”周瞳说,最后他灭了烟,把应不尘都给剥光,用破衣服揉了些牛粪,就带他去浴室。

    浴室有热水,在这时候还是稀罕的,爱干净的才能去。

    周瞳抱着孩子,就要交钱,一股子恶臭就开始弥漫,女人拧着鼻子说,“什么东西啊!弄出去!”

    周瞳只能跟他打商量,“我给你多点钱,你叫我洗洗吧,这娃...”

    “那我这生意还做不做啦?”女人说,“滚滚滚!”

    周瞳被赶出来了,抱着孩子,站在街上,不知道咋整。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周瞳带着塑料布跟应不尘的衣服就溜进去理发店。

    周瞳把铅丝拉过来,把塑料布用夹子夹好,水盆里的热气就不会跑掉了。

    应不尘洗了个热水澡,坐                                                在盆里。

    周瞳揪着他的小鸡鸡,说,“你这个皮看着有点长,以后看看要不要去医院剪一刀。”

    应不尘吓得不行,这里剪一刀,得多疼!

    一看他的样子,周瞳就乐了,说,“行行行,不剪,以后要是小姑娘嫌你皮长,你可别赖我小时候没给你整明白。”

    应不尘终于叫洗干净了,抱着周瞳的脖颈,啵唧亲了一口,说,“哥,你咋这么好呢?”

    “好啥呀。”周瞳闷着头。

    他不愿意说,要不是自己要出风头,孩子也不能叫弄成这样。

    他向来很听话的。

    别人的小孩儿来剪个头发都哭得不成,一看就是惯坏了的。

    周瞳抱着应不尘回去睡觉,把那灯离得近一点儿。

    然后自己大晚上打着手电筒,趴在沙龙店的地上擦,刚刚碰到的地方,都得擦一遍,但是不能开灯,开了灯,人家就看见了。

    周瞳蹲在地上一直擦,擦完了去把电风扇搬出来,开着门,散味道。

    他蹲在沙龙店的门口,他已经来了一个多月了,老板连剪刀都不叫他拿,根本没打算让他学手艺。他就一直打杂,卫生,洗头,没意思的很。

    他的头发叫老板捯饬得不像样了,总是痒,自己得给老板练手,还要昧着良心跟客人介绍自己都能用。

    客人不舒服,挠着头发来要说法,老板司空见惯,就是送几瓶洗发露,让周瞳去讲好话。

    这些倒是算了。

    店里的黑牙跟长头发才讨厌,之前骗孩子抽烟叫周瞳看见了,后来又叫孩子去偷晒着的女人内裤胸罩,周瞳除了让应不尘离他们远一点之外,也没别的法子,周瞳不想这里了。

    但是他手上余不下来钱,也找不着靠谱的行当,很多都是没工钱的让你干。周瞳倒是想去饭店端盘子问包吃住的那种,人家饭店说,带着小孩儿的不要,你干多少活儿够两张嘴吃,而且,小孩儿还偷饭店的东西吃。

    比如修车,电工,但凡有点儿花头的,都得托人找关系,送一份厚厚的拜师礼,周瞳没那钱。沙龙店给的钱太少了,那二十元,交了学费,他都已经剩不下了,这时候,都要入夏了,夏天得挣九月份的学费。

    ***

    夏天天闷得不行,鸡棚上面都是铁皮,比冬天还难受。

    应不尘被关在这里当然不行,周瞳没法子,只能把他又藏去沙龙店。

    天一热,周瞳的头就老掉头发了,掉得枕头上都是,感觉再这么下去都要长癞子了。

    老板跟老板娘对应不尘倒是还行,但是理发店的这些个小子老板就不怎么管了,扣钱就是,管他们饭吃,有人来当小工,有手脚不干净的,也有老实得过分的,招人也是个难事,像黑牙他们这样能刮刮胡子的,上上药水的都已经很不错了。

    应不尘在店里,趴在前面写暑假作业,一打开就哭了,有人在他暑假作业里画女人不穿衣服的图像。

    周瞳恼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