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一人之死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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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睡了过去。
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章丘急切道:“掌柜的,快起来管管姜大人吧!他要熏了厨房了。”
说着,他曰了一声,赶忙将自己的鼻子堵住,这才好受了一些。
沈秋吟听了这声音,一下子惊醒过来,赶忙下榻,打开了门。
一阵如粪便的臭味一下子扑面而来,沈秋吟却深深吸了吸。
“好香!”
这味道令人兴奋。
章丘不可置信看着她:“哪里香了!”
掌柜的莫不是鼻子有问题,这分明是臭味,如同茅厕炸开的味道,怎闻出了香?
不待沈秋吟回答,章丘又憋不住了,扶着墙,弯着腰打曰。
臭!
真臭!
臭得人要升天了!
世间怎得这般臭的东西。
闻是闻了,见所未见!
沈秋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章丘撑着最后一口气道:“快去管管他吧,楼里的食客都被熏走了。”
属实太臭了,臭得人受不了!
“他?”
“姜大人呢!”
沈秋吟来到厨房,就听院子里曰声一片,即使他们将脸捂得只剩下两只眼,但那气味还是往鼻息里钻,叫人难受得紧。
从未闻过这样臭的味道,人都要被熏死了。
受不了了。
实在受不了了。
众人一见沈秋吟,憋着气道:“掌柜的,我不行了,我要下班……”
这班现在是一上一个不吱声,在待下去,小命都给臭没了。
沈秋吟见他们小脸苍白,赶忙道:“行行行,下,都下。”
这味道,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得住的。
小二们得了这话,头也不回出了厨房。
沈秋吟走了进去,见姜泊清系着襜衣,正拿着铲子,搅拌着锅里的汤汁。
汤汁奶白,但表层浮现点点红油,像是在贫瘠土壤里生出的绿意。
初初闻着那味儿,沈秋吟还不敢断定是什么东西。
可见着了这汤,一下子就知晓了。
这是苍梧特有的吃食,以臭辣著称。濮阳没有这个,人们闻不惯这味儿,以为是粪便发酵,退避三舍。
而实际上,这东西只是闻着臭,吃着却极香,让人念念不忘。
俗名“螺蛳粉”。
“你怎会做这个?”沈秋吟奇道。
他祖籍嶂溪,又常待濮阳,理说应是不会的。
姜泊清看了她一眼道:“曾经路过苍梧,偶然吃过一次。当时觉着稀奇,这东西臭得让人呼吸都困难,怎得吃着极香,于是便与当地人学了学。”
他将其中故事道来,笑着问她,“这可满足你的要求?臭的,辣的?”
“什么?”沈秋吟呆了呆,似是记不得自己曾说过这样的话。< 姜泊清帮她回忆道:“半梦半醒间说饿了,问你吃什么,就说了四字,辣的,臭的。”
经他这样一说,她有了印象。不过她所说辣的、臭的却并非螺蛳粉,而是臭豆腐。
那时在梦中,意外身在了湘地,见长街之上,摆满了小摊子,却独不见名小吃臭豆腐,她顿觉失落,便迷迷糊糊道出了那四字。
不过,虽不是臭豆腐,螺蛳粉也是满意的。
毕竟都是臭的,辣的。
她讪讪地一笑,他又弄着手上的活儿。
那一锅汤已经咕噜咕噜冒泡,沈秋吟走到灶边熄了些许柴火。
姜泊清将泡开的米粉放进清水锅里,叫沈秋吟烧小火慢慢地煮。
她拾了一把小柴放进另一个灶里,控制着火候。
清水锅很快也冒起了泡,咕噜声接连不断,像在凑一曲乐章。
姜泊清揭开锅盖,将米粉挑进碗里,舀了一大瓢汤汁林上。
白花花的米粉裹上了汤汁,红油为它们做了一层粉饰。
接着,姜泊清开始加料。
首先是一大勺油炸过的花生,脆脆的,会在人舌面上跳舞。
接着是腐竹,这是人们煮豆腐时外表的那层皮形成的,过了油之后,和花生一样是脆的,不过浸了汤汁后会变软。
再次是木耳和豇豆,这两样东西伴着米粉吃,解腻。
最后,便是螺蛳粉的灵魂——酸笋。
螺蛳粉之所以臭,并非粉臭、汤臭,而是这经过发酵的酸笋臭。这味道,若是初次闻的人,定然受不了离得远远的,但只要吃上了一回,就会知晓究竟有多可口,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当然,姜泊清不光加了这些,还加了螺蛳。
弄好这些后,他找来托盘将碗放上头,对沈秋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