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若能绽放光芒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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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活动空间,逼仄的走廊,反着银光的围栏,限制着我的大脑和灵魂的出走,本不压抑的情绪却丧到了极点。www.zicuishu.com
入口即化的绵密甜味让我暂时忘却了身处的环境,蛋糕是纯动物奶油,上面坠了几颗宝石一般的蓝莓,显得蛋糕增加了几分高贵的雅致,蛋糕顶上放了几块星星形状的饼干,摆成一种餐桌上很贵的菜品的那种少而精致的感觉,那饼干也许是从冰箱拿出来放一天了,有些化了,表面蒸腾出水汽,没有那么脆了,但酥酥甜甜的口感我特别喜欢。
这种吃甜食的快乐,激发了我身体中积极情绪的多巴胺,脑海中很多通路被打开,我开始变得更关注外界碰得到摸得着的链接,而不在意脑海中的声音和想象,仿佛一个身体中存在两个我,不同的大脑区域分管着我的不同行为,而这两个我是分管不同系统的,他们俩做的事互不相关,但他们却构成了一个整体的我。
“姐姐对我真好,她好像一向总是记挂着我哈。”我吃人嘴软,姐姐对我的好一幕幕、一场场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她一直担心着你呢,你这样子,时而清醒,时而说出一些怪话,叫我都不能放心得下,”妈妈分外担忧,在这一刻,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我好像霎时间能感受到妈妈的压力——但终究只是一瞬——妈妈说话甚至带了点哭腔,“我也就能陪你隔离做核酸一会,你之后真要一个人住院,我心还总是悬着呢。”
一个隔离房间有三个床,一个床是空的,我和妈妈坐在中间,条纹的被套有点像是监狱的感觉,我有种错乱时空的观感,我想让妈妈躺下,自己死活不肯躺在床上,似乎这种肮脏的床垫会玷污高贵的我。坐在我隔离病房靠窗户边的是一个老人,他妻子照顾他,他们之间说着下面乡镇的话,十里不同音,所以我听不懂,看他们总是看着我的光头,我就觉得他们是在监视我。
“夜未央画楼弦窗,独上楼细雨微凉,回忆空断肠……”不知道是哪个隔壁房间传来这样的音乐声,我没记错的话,这首歌叫作《浅忆》,而浅忆浅忆,我性能联想起明星苏乾懿,我想他为了我也在平行世界住了院,这首歌是他给我的暗号,他是不是在想念我,我一定要找到他,我渐渐坚定了信心。
“露露,你要干什么?”妈妈看见我突然蹦跶下床,眼神浑浊迷离,动作古怪,本来打瞌睡的她立刻警戒了起来,“不要随便乱走动,这里住得可都是精神病人,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把你吓死。”
我冥顽不灵,执意要走,妈妈拿我没办法,只好跟着我走,走廊上有一个奇怪的胖胖男孩,他印堂发黑,厚重的黑眼圈,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像一个僵尸,他嘴里不停念叨着“成功就是成为最好的你自己。成功第一步:把握人生目标,做一个主动的人;成功第二步:尝试新的领域,发掘你的兴趣;成功第三步:针对兴趣,定阶段性目标,层层迈进。”
他时而冷漠,时而情绪激动,我知道他可能和我一样有双向情感障碍,但面对一个如此庞大的个体,动一动就能地动山摇,我还是有点畏惧,我自诩疯子,但我感觉疯子也是怕疯子的,一个状态在危险边缘的男孩子,我有点怕怕。
妈妈人缘很好,她让我先回房间,她上前打探消息,没多久她就回来,告诉我,男孩子之前是做销售的,中间想赚快钱,结果被拉去做传销,家人及时发现把他叫出来,但后来他觉得受挫了,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打击,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我一心想着我的苏乾懿,一直无心吃瓜,听别人的八卦,这些信息都是我恍恍惚惚中断断续续理解的意思,然后我听到妈妈叹了口气,说道“这种病一般早有预兆,应该是他家人没有早发现吧,弄得现在这么严重。”
隔壁床的丈夫似乎有一点肢体障碍,不知道是什么病,但他眼神是正常的,不像有精神疾病,妈妈和他们聊天,他们也能用普通话正常应答,可惜我此时在挖空心思想着如何能找到苏乾懿本人实体,亦或是打开一个对话通道,于是把身边很多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给忽略了,只觉得是一对伉俪情深的夫妻,妻子不想让丈夫一个人住院,可丈夫不住院就一直痛苦,跟我和妈妈的循环是类似的。
偶尔的走神到现实生活,实际上我大部分思维还是绞尽脑汁一门心思在乎苏乾懿的。
我想到了一个馊主意,既然不能出门,我就用音乐跟苏乾懿交流,我高中时期最喜欢一个日本动漫,叫作《四月是你的谎言》,讲得是一个从小就是天才钢琴家的男孩子,长大后有一阵子颓废了,一个灿烂的女孩子救赎了他,他不知道女孩子其实身患绝症,最后在樱花烂漫的四月,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子。我当时看完更多的是感动,获得了许多力量,热爱音乐的他们彼此救赎,度过了心灵伴侣的温暖一年。
这个时候的我想着,我心中期待的苏乾懿从小就用音乐,用一首又一首或青春洋溢、温柔轻甜或少年意气、充满信仰的歌曲感染着我,而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候又听到了苏乾懿的声音,他在另一个世界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