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刀兵起(三)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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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端药那人肩膀,一把夺过,汤药泼洒在手上一半,已经微凉。
对方猝不及防,落在邵岁颐眼中的表情竟有些惊恐。
“皇妹,这药都凉了,你怎么还端给母皇喝呢?”她阴沉沉看着对方,“多不尽心啊。”
“你……”邵延清回过神,用力挣开,“明知道药凉得快,皇姐怎么不知道要关门?”
“殿下……此药是我等看着众太医一同诊脉,当场熬制的……”身后的蔺向松开口,暗示药没问题。
“咳咳。”此时,皇帝仿佛知道了有人进门,咳嗽两声。
二人不再对峙,连忙看去。原本应当正值壮年的皇帝微微睁眼,口唇发白,看了二人一眼,又昏睡过去。
“再热一碗药送来,我来喂母皇喝药。”邵岁颐一甩袖子,坐在榻旁。
邵岁颐冷眼监视着满屋太医诊脉开方,听着大宫女说道:“天气转凉后,陛下就总是咳嗽,神思倦怠,以为是着凉,也喝着药,谁知道今天到了酉时,天一黑,就突然……而且脉象古怪,太医竟也拿不准病情……”
几乎可以确定,就是游戏设定里的剧情杀。邵岁颐皱眉,宫女说近几日有了一些不起眼的症状,今晚才重病。但邵延清针对自己的布局绝对早于病发,难不成,她早知道皇帝此次不是小病?
殿中气氛依然紧张,可邵岁颐心里有了底,反而心绪飘到了别处去。
药没问题,派去通报邵岁颐的宫人不知所踪,夏平会咬死背后毫无阴谋,根本没有直接证据将今晚关于自己的动乱扣到三公主头上。巧合?巧合又能说明什么?
当然,邵岁颐还能细细追查画卷的事情,看里面有没有混入会让自己陷入劣势的危险物品,可多半会白费功夫。
好在今晚的事情,在一开始就被邵岁颐压到了最小,全靠几分对手中无人无权的自觉。若真是当庭指控三公主构陷自己通敌,逼得对方反咬一口,两方硬碰硬,自己根本没有把握会赢。
邵岁颐再次看向邵延清,脸上写着有恃无恐。对方只是碰碰运气罢了,若自己真的一击便倒,她就是唯一成年的皇嗣,若不成,也能撤得干干净净。
在皇帝真的无力回天之前,邵岁颐只能尽力从对方身上找出破绽,为自己寻出一条生路来。
数日后,皇帝病体好转,竟还能强撑着赶上常仪祭。邵岁颐连日忙得团团转,还要担忧自己安危的日子,眼看也就要告一段落。
暮色四合,天光渐沉,供奉香火的紫烟自宫观和街头徐徐升起,整个皇城便沉浸在一片庄重肃穆的氛围之中。
本应陷入沉寂的时刻,今日却旌旗招展,鼓乐齐鸣,仿佛要唤醒沉睡的大地。仪仗队浩浩荡荡,陛下端坐华辇之上,高贵不可接近,百官随行,步履庄重。
百姓挤满了游行大街,争抢着上前去迎接常仪天女神像,在最接近神的地方叩拜。侍卫竭力压制,将他们控制在游行队伍之外。
邵岁颐骑马随行,不敢有一丝懈怠,待到游行队伍终于进了皇家祭坛,方才长处一口气。
此时是司天监担当重任的时刻,皇帝登上祭天台,在蔺向松的引导下,手持玉璧,叩问神明。九五之尊强撑着挺直脊背,沉沉看向手中点燃的香。
邵岁颐已回到皇亲队伍,瞥了一眼周遭,三公主四 公主神色肃穆专注,仿佛真的心无杂念一般。
遥望百官阵营,自己能不假思索叫上名字的也寥寥无几,在心里默叹了口气。一个个看过去,几个熟悉的面孔进入视野。
梁有仪之母礼部侍郎梁铖。邵岁颐定定地望着她,宫变一夜,与梁家脱不了干系。无论如何,这个仇她是记下了。
可除去梁氏,邵延清必定还有其他的帮手。
她是怎么提前预料到皇帝此次的病症会突然恶化的,提前让梁有仪布局?除了夏平,谁在西角门偷偷传递消息?谁除去了传她进宫的宫人?
另一侧,是司天监的人。
那天,那个叫裴识夜的观承来协助了自己。邵岁颐许了他一个承诺,可他和小怀都没有向她动用这个承诺。小怀说要等以后,而裴识夜干脆地没有再见过她。
如果不见自己是他的心愿,邵岁颐当然要满足。
前方传来一阵骚动。邵岁颐从恍神中醒来,看了过去。
礼部。谁在说什么?有一个邵岁颐不认得的官员,拧着眉头,四处张望,一幅焦急的神色。远远与邵岁颐对视,却一激灵,转过头去。
怎么了?邵岁颐想要维持秩序,可公主阵列与官员相距很远,隔着空旷的主路,要走过去,必然很显眼。
不久,仪仗中的战马队列也晃动起来,仿佛有人不停在其中穿梭。在一片肃立之中格外显眼。
“……鳏寡孤独废疾皆有所养,此朕之所愿。愿上身鉴孤之诚愿,赐以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