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满纸痴言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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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下人不敢怠慢,见到主子将信丢在桌上,就收在了其它地方。
原来的一叠,又加上近几日不间断收到的,邵岁颐最终还是都拆开了。
梁有仪仿佛真是彻底崩溃了,抛开那些满纸痴言,邵岁颐终于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他似乎是枯等许久,以为邵岁颐是忙于为皇帝侍疾,忙于治水的事务,才许久没有来找他。
直到听说了邵岁颐在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就是邵延清编排她玩死人的时候,才有些不安。
和姜潼在金雀楼的“偶然”会面,其她人被瞒住,可梁有仪在这些事上十分敏感,自然立刻就想到了那些事情。
他才再也忍不住了。等待的时间就像是让他绷着一根弦,如今才彻底断了。原本就弱的身子病来如山倒,更是因着母亲的训斥,让他安分,不要再掺和进公主们的事情之中。
他这才知道自己给邵岁颐送画之后,她都经历了些什么。仿佛福灵心至,他疯了似地打开所有画卷查看,果然发现丢失了几卷。
画,大公主扣下他的画做什么?他回忆起下人送画回来的时候,偷偷观察他的神色。就在不久前,上官家的公子曾向他借过一部分画卷。
他跑着去问母亲上官家的事情,一切都说得通了之 后,如遭雷击。
原来,是自己害了她,差点置人于死地。
他原本就病重,又闹绝食,日日以泪洗面要来找邵岁颐,这事瞒不住,又或许是梁家不愿意瞒着,又传了出来,成了京中人茶余饭后的闲话。
邵岁颐看着手中对方的哭诉,纸都捏得有些皱了,才将几封说到了关键信息的信放下。
若是演戏,她们这场戏有些太过刻意了。
邵延清告诉自己那么多,为的就是让自己动摇,连带着不好意思对梁家如此态度冷硬,说不定还能挑拨自己想享齐人之福的心,试图同时讨好两家,甚至丢了习惯捡了芝麻。
但邵岁颐不会去想对方是不是真的不知情,不管是真是假,自己的态度都不会改变。就算这些是真,梁家现在已经想通了原委,若是委屈,应当怀恨上官家,而不是自己。
更何况,如今他既然猜测自己在和姜家接触,却又不管会不会破坏自己的计划,一厢情愿利用自己舆论施压,这还是自私。
可是梁有仪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这些话不可能再打动邵岁颐。今日送来的信中,他说知道自己罪无可赦,但有一件事对邵岁颐十分重要,想要告知她,却不能在信中提及。
是钓鱼吗?邵岁颐轻轻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见一面,就是一个坑,还要再见第二面?
邵岁颐并没有着急回应,还晾了几天。
直到对方送来的信已经提了好几次,似乎连表达情感的言论都来不及写了,只想用这件事吸引邵岁颐的注意力,恨不得在信中就将事说明,好让邵岁颐多看一眼。
邵岁颐这才差人去送了个口信。
“就说,明日未时,金雀楼。”
下人有些犹豫:“殿下,这是说给梁府哪位的,不用说别的?”
“不用,你去说便是。”邵岁颐唇角微微动了动,挥手让人去了。
地点选在金雀楼,是下意识的。待人走了,邵岁颐才想起自己为什么选了这个地点,当初约好要再见梁有仪,就是约好去金雀楼听曲。
她并不着急,也是故意晾着对方,直到过了三刻,才不急不慢地踏进约好的房间。
扫了房中的几个人,她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过多的停顿,自顾自走到上位坐下了。
梁有仪没有坐,也没有再下跪,就只是将目光定定地跟随着邵岁颐。
“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邵岁颐不耐烦地说道。
对方顿时有些心急了,邵岁颐如今的态度对他来说比天还重要,一点变化,都像是地震。
“……我知道殿下如今在联系姜家。”他率先吐出这句话。
不说还好,一说,邵岁颐的脸色就更黑了:“所以呢?”
“姜家没安好心,”他笃定地说,“殿下去谷前带的那个下人,福五娘,她和姜家的关系很紧密,殿下不要被蒙蔽了。”
连孚奎跟着自己去了谷前都一清二楚。邵岁颐心中烦躁,故意说道:“我知道。可她在谷前帮我甚多,岂不是更说明姜家是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