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居中调停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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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岁颐甚至挣扎着站起身,捂着胸口走了几步。www.luhuage.com那巍峨华丽的宫殿就在苑林掩映的不远之外。
准备的一切解释,一切对策都没用了。这口气就这样堵在了她心里。
她想跑去问皇帝,到底是不是宁可自己死了,也不要给她心爱的三女儿制造祸患?那叫自己回京做什么,何不就让她在谷前自生自灭?
刚才情绪缓和了一点、升起了一些希望的邵岁颐,心中那点火又仿佛被一盆冷水泼下,彻底息了下来。
她想去问皇帝是否在之前已经知道了冀州的情形,还任由自己毫无防备地去了。她甚至没有给自己一点提示,只是在朝堂上迫于无奈,把她丢出去应付老臣。
如今她倒是派大理寺和工部的人去了。可自己出发前,哪怕是对自己还有一点关心,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指派些人给她作为副手?
但皇帝不见她。侍卫守着邵岁颐,没走出几步,就被拦下。
她只好任由宫人推着自己,住进了早就备好了的宫室。
这不是养伤,这是软禁。
“三公主呢?”她不抱希望的问身侧的下人。
静默了片刻。可对方并没有如她所料的默不作声缄口不言,而是回答道:“三殿下?这个时辰应当是在上书房吧。”
是吗?自己在冰冷河水中挣扎的时候,对手安安稳稳地受着保护,没有任何危险,甚至坐享其成,在自己的失败衬托下更加可靠了。
“最近我离京的这段时间,三公主经常来宫里请安侍疾吗?”
“这……”关系皇帝的行踪,是不能轻易泄露的,宫人迟疑,“殿下还是安心养伤,待伤好了,陛下召见时,再叙不迟。”
邵岁颐后悔了,她不应该把金铃留在谷前。
离开的时候,她想自己已经要带走侍卫,留下了两个伤员,总得一个自己人照看着。
金铃虽然年纪小,一惊一乍,但长久贴身伺候长公主,情谊匪浅,站在那里就也算一个震慑,没有下人敢怠慢她们。
她和孚奎二人同在那里,也可以替自己关注那人。
若是杨兴烨在此,也可以和自己聊聊。邵岁颐不是个任性的人,杨兴烨是个尽职靠谱的人,迁怒别人是她不对。进宫之前和杨兴烨在马车上的道歉,是确实有些后悔。
但当然还有一丝无助。虽然有些无耻,但不得不承认,独自面对这偌大的皇城,她想尽可能抓紧一切对自己有善意的人。
在京中的这些,姜潼是没办法进来了。原本邵岁颐还想回到公主府后,或许能想办法同姜潼通信,可如今只能相信他许诺的会向陛下替自己求情,枯等被放出去的那一天。
“殿下可要上床躺着?待会太医过来问诊,也好细看伤处。”
“你们下去。”邵岁颐不应,屏退了其他人,自己勉力支撑几步,坐在了床上。
她要自己先复盘。
姜潼的话给孚奎的坦白做了补充,指向同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件事分成了很明显的两部分。
第一个部分就是冀州知府和何家要捏造自己荒唐无状的罪证,也是原本落在烟柳身上的明面任务。
而第二个部分则是在她们意料之外的,一个横生枝节,没有逻辑,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有人想直接杀了自己。
是为什么?因为当晚自己的探查暴露了吗?可是谋杀公主无论如何不是小事,从何家人的表现中来看,她们更不像是那种能当机立断做出决定的人。
邵岁颐摆弄着床幔,思索。
县令的脸在她脑中渐渐浮现,在邵岁颐的逼问下,她瞪大了眼睛,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乌兴生。
邵岁颐反复地想那个拜见自己时便掩不住态度倨傲的知府门客,那夜来到何府催促她们动手的外人,那个在桥上见到的蒙着脸的黑衣女子,若猜测没错,都是那个人。
因为机动性强的紧急的大变故很,往往更可能是出自某一个人的谋划而非多人。
是她一力策划了第二阶段。
但这又出现了另一个问题。若是第二阶段是何府谋划的,她们是对自己实行陷害举措的当事人,自己查起来绝对撇不清干系,当时有充足的理由选择背水一战。
但如今发现,是乌兴生谋划的,这就怪了,因为那个人并没有非冒这个险不可的理由。
若她站在知府的立场,大可以威胁何府不要把背后指使的自己供出来。壮士断腕,由一部分人出来担下罪责,这是常见做法。
而乌兴生本人当时更是根本没有进入任何人的视野,大可以隐藏在背后,一走了之,甚至自己都不一定会想起她来。
可她就像毒蛇一样一跃而起,紧紧的咬住了邵岁颐的喉咙。
当晚在桥上,在银白的月色下,那黑衣女子的眼睛反复出现在邵岁颐的脑海中。
她真的很想让自己死。邵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