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挡箭牌(一)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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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的,看穿着,也并不太粗糙,至少也是正经主子的贴身丫鬟。这件事不难,一问便知。
“大人,”没等其他人被拷问出答案,堂下便有人抬高声音道,“是,是我的下人。”
不等孚奎说什么,那人便自己走上前来,跪下,正是何玉。
何玉一副害怕顺从的神情,见何夫人起身就要推她回去,颤声道:“娘,咱们家的事和殿下没有丝毫关系,咱们家也是被人害了……藏着掖着不说,反而惹人怀疑,就告诉大人们吧。”
孚奎冷眼看着她:“说。”
何玉结结实实磕了几个头:“大人,大人,我们家也是无妄之灾……死的人不是什么外人,是我家的一个下人,买来的小郎,原本是我预备要收作通房的……谁知昨天下午出门采买些东西,却糟了调戏,昨夜一时想不开,上吊死了……这个丫头也是见了那人,又上了公堂,才吓疯了……这事却和长公主殿下没有半点关系!”
这个故事编得很完整,又圆了那下人疯疯癫癫的话,可孚奎丝毫不信,抓着其中的每一个微末之处:“下人是哪里买来的,姓甚名谁?人牙子在哪?”
“大人,人牙子是走行情的,从外地带人回来,前两日又出门去了,谁知她去了哪……”何玉哭丧着脸,“叫小鱼,大人若不信,我回去取身契给大人就是。”
“那是谁调戏了他,你们就不想着报官?”
“原本自然是要报官的,可这从四更开始,城中就不断有人搜索,眼看是出了大事,我家怕惹火上身,只好自己打碎牙往肚里咽……又没有人认得那人,我们去问了,可见到的人都说不认识那人,说之前从没在城中见过,只知道身着麻衣,气度有些傲气,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似的,还戴着一个斗笠遮脸……我等知错了,大人明鉴,放过我家吧!”
那形容……孚奎皱起眉,显然描述的就是乌兴生。她去调戏别人的下人?这事从头到尾都是假的,可何玉显然是故意将这事往乌兴生身上领。
果然,这事果然有姓乌的参与!可自己把何家人抓来,对方见势不妙,说不好已经溜了,或者是采取了更极端的行动……孚奎又紧紧追问:“那人呢?尸体呢?”
何玉抛出了一个引人怀疑的人物,却没有想到孚奎竟然丝毫没有被乌兴生吸引眼球,瞬间有一丝茫然,愣愣地说:“……尸体?”
“怎么了?前面的话不都是你说的吗?想收回?死了人,那尸体呢?”孚奎语气阴沉。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何玉有些慌张,何夫人在她身旁却是瞳孔紧缩,如坠冰窟。
杀那个下人,是何家参与的,可昨夜,只是配合乌兴生演了戏,引诱了长公主出去,并没有真正插手。乌兴生是打算在去弃尸的路上埋伏的,不知道做得是否隐蔽,万一这些人跟着去找……
何玉见母亲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气,顿时知道大事不好,可此刻她被逼视着,棍棒、刀剑就在咫尺,只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尸陀林……”
孚奎霍然起身:“去搜!”
……
夜幕终于降临了,邵岁颐感受到身体内的疼痛随着寒意泛上来,一波一波地似乎浪潮在身体内涌动。
脚步声仿佛从头顶上传来,两个清醒的人屏住呼吸,邵岁颐捂住郑才的嘴,以防她在昏迷中呻吟出声。
河风吹进洞穴有些冷,可吹动了波浪,声音却又给她们作了掩护。
稳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邵岁颐卸了力气,重重靠在岩壁上,忍不住长出一口气。
方才仗着肋下那处伤不影响活动,邵岁颐干了不少事,此刻更猛烈地袭来,一动就是剧痛。更何况所有人都饿了整整一天,饥肠辘辘。
“殿下?”裴识夜压低声音,用气声问道。
他的胳膊还使不上劲,原本已经脱力,没有吃饭,也无法恢复,用另一只手撑着地面靠近邵岁颐:“我出去看看吗?夜里可能不容易被别人发现。”
邵岁颐无力地摇摇头。按照上面人来往的频率,她们每个人负责的搜寻距离不算远。她们没有力气在对方去而复返的时间里爬上去,更何况还有不能动的郑才。若是她们放弃了她,自己出去,就算能逃脱,那些人远远见到异动,也一定会回来搜查,郑才就性命不保了。
“殿下,你撑住,自己能跑出去的……”裴识夜的声音微弱。
“别说了。”邵岁颐看向他,四目相对,直愣愣地对望着。波浪反射的月光冷冷的,照在两个人的眼中。
突然,头上传来细微的动静。此刻离那些人巡逻回来的时间还早,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