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魂归沙场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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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越清如何能不知冒险与毕北川相认会招来数不尽的祸端,可,那是重若亲父之人,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毕北川如今的处境是桓沈两族暗中操纵的结果,为的就是他手中的兵权。
桓邵元自然知晓桓越清与毕北川的关系,亦曾私下警告胁迫她多次,不得插手此事。
虽最开始时,桓越清真切犹豫过,可待毕无晦假意言说毕北川身体有恙都能使得她忧心惊惧,桓越清便明白,她做不到。
“你入府三载,我原以为你已是桓府中人,所以不曾多加约束,不想今竟纵得你阳奉阴违,公然阻碍我桓氏筹谋。”
桓邵元嘴角笑意经久不消,只是眼神冷意彻骨,“父亲此前就已对你多有不满,而今之事,你又公然违拗。”
“看来你是不想为庾氏平反……”
“自然不是!”
豁然抬头打断,从将军府离开便冷下的脸色在这一刻再次破裂,桓越清喘息极力遏制怒气。
如此明目张胆的胁迫,偏偏叫她无法反抗分毫。桓邵元好整以暇瞧着她,意味明显,可桓越清只觉心痛落寞,痛恨弱小无能的自己,救不了任何人。
半晌,桓越清才道:“我之后不再去见他了。”
“迟来的悔悟毫无价值。”
桓邵元踱步逼近,挑起身前人一缕长发,病态嗅闻,“父亲已然动手,只怕要受些苦了。”
“此前就是太过纵容于你,多番告诫不得与那褚季凌接近,你却公然与其密室修书,针对他的数次计谋皆被你暗中化解。”
“如今有此惩戒作例,你是否还要助他,可能想清楚?”
未曾回答桓邵元,桓越清只是隐忍看向他,问道。
“何人?”
“罢了,又有何要紧之处,我明白了。今后断不会再与他来往就是。”
不忍仰天闭目长叹,良久,桓越清眼眶通红颓然一笑。
桓斡心思缜密多疑,从她入得桓府之时便多番试探窥测,事事皆要依他意愿行事,不得行差踏错半步。
若是偏移,轻则言语训诫,重则祸及桓越清亲近之人。桓斡一贯秉持主子犯错,奴才受罚之理。簪白与袖手已然被罚多次,每回不于榻上休养半月不可行动。
受制于此,桓越清行事从来谨小慎微,谦恭听从,未有逾矩。
可今夜之事若能救得毕北川一命,桓越清亦是不悔。
只是袖手与簪白何其无辜,桓越清不得不再次俯首请求,“此事皆我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容得我向太傅大人告罪,自会去领罚。还望求得大人原宥,谅解袖手二人。”
“只是,唯有一事,若是大人不允,我绝不妥协。”
桓邵元无声示意。
“只一个要求,大人不得再利用将军女儿,不 得再将她牵扯进你我二人之间。”
些许诧异神色浮现,桓邵元挑眉正视,心中满是欣赏与忌惮。
欣赏于自己果然未曾看错,桓越清本人看似清冷沉寂,如一潭死水。可内里却是深渊野兽,隐匿暗处敛去锋芒,只待时机一到,便会瞬时了却猎物性命。
忌惮亦是如此,她非桓氏人。虽有把柄在握,可难免她涨势不训,终有一日会挣脱束缚回首狠咬一口。
好在任凭她如何筹谋纵横,如今也只不过依附桓氏一小小鸟雀,尚不能撼动桓氏这颗大树。
桓邵元笃信他会是驯服这只鸟雀的猎手。
“蓼汀洲内均已打点妥当,玉台无事便安心休憩几日。”脑中思绪回转千万,桓邵元面上不动声色,“袖手等人亦无碍,你且去吧。”
桓越清一怔,听得语中意,桓邵元应允不再利用毕无晦,只是她短时亦不得再出府,条件便是袖手等人性命。
可朝中要事在身,桓越清刚欲争辩几句,复而又平静下来,浅声答是,入府不再有异。
凝望那颓丧身影,桓邵元嘴角上扬,喃喃道:“知进退,懂分寸,你还是不曾让我失望。”
*
自桓越清入得蓼汀洲内,便有侍卫无声环绕四周。
只是桓越清却不似方才一般神伤,嘴角萦绕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可惜无任何人察觉。
袖手听得侍卫动静,怒意愈发暴涨,手中刀柄被紧紧捏住,发出‘咯咯’不堪承受之声。
一只柔软冰凉的手悄然覆于刀柄之上,袖手被惊得失手后退,玄铁所制的大刀怦然坠地,引得侍卫高声询问,被桓越清几句打发。
回过神来亦觉失笑,做男子久了,自己竟也忘了。
不怪袖手如此大的反应,桓越清看向双手,早年间莹润光滑,现下却骨节分明,布满密密薄茧。
随手将玄铁刀拎起,正欲扔给袖手,却见他此刻冷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