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冰释前嫌字兴业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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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既欢喜,又惶恐,不知相见之时又该如何自处。”
说着,他话锋一转,拍了拍张慕的背,以示宽慰:“不过张兄大可放心,所谓不打不相识,若无张兄与阿姊,我白泽又岂能知晓自己的身世?且我观张兄武艺不俗,又是瑜人义兄,何不一同归汉,扫灭魏吴,助陛下兴复汉室?”
在三国时期,亲人或上级对下属抚背、握手,甚至同榻抵足而眠,都是一种表示亲近的行为,并非‘同志’,勿歪。
白泽话音刚落,不曾想张慕竟突然单膝跪地抱拳!
“郎君之言大善,慕虽出生寒微,言行粗鄙,却也有些勇力,更深知忠义二字。君若不弃,某愿追随左右,甘为犬马,扫灭魏吴,兴复汉室!”
如此大礼跪拜,已是主臣之礼!
这倒是叫白泽吃惊不小,须知一旦成了主从关系,他便等于是张慕的主公,二人便算是建立了君臣从属关系,从此生死荣辱一体,再也无法分割。若张慕日后背弃他,必将为世人所不容。
三姓家奴吕布就是最好的例子,当然吕布并没有演义中说的认丁原为义父,只是臣属关系。
而两汉至三国时期,其实依旧有先秦时期恩养门客舍人的影子,只不过自汉之后,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君臣关系得到进一步加强,渐渐形成‘二重君主观’这种特殊的社会形态。
二重君主观是指在东汉时期,士大夫们除了视天子为君主外,还将地方长官,如太守、郡守等,视为自己的主君,形成了一种双重君臣关系。这种观念反映了东汉时期政治结构的特殊性,即地方长官有一定的征辟属吏的权力,从而形成了第二重君臣关系。
例如田畴就是东汉时期的一个典型例子,他既视汉献帝为君主,又将幽州牧刘虞视为自己的主君。在刘虞被公孙瓒杀害后,田畴到刘虞坟墓前拜谒祭扫,又发出章表哭泣。
公孙瓒得知大怒,捕获田畴,对他说:“你为何独自到刘虞的墓前哭泣,却不来给我送章表?”田畴答曰:“汉朝王室衰败,人人怀有异心,只有刘公没有失掉忠信节操。表章中所说内容,对将军无甚好话,恐非您所乐意知之,所以没有送上。况将军兴大兵以满私欲,既已弑杀未有过失的主君,又与坚守忠义的臣子为仇,果此等事,那燕、赵地区的士人将都只会投东海而死,哪还有人愿从将军您呢?”公孙瓒遂释放田畴,不敢加害。
之后田畴率领所有宗族之人和从别处前来依附的共几百人,盟誓说:“主君的仇不报,我就不再立于人世!”遂率众进入徐无山中隐居不出。
可见在田畴心中,他的直属主君刘虞在心中的地位绝不比天子轻。
再者,二重君主观对东汉的政治形态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它使得地方长官与属吏之间形成了类似于君臣的关系,虽然增强了地方长官的权威和管理能力,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削弱了中央集权,也是诸侯割据的温床。
而家臣则更加的彻底,他只效忠于自己的家主,所以更加牢固忠臣。
如今他白泽并无官职,更没有征辟幕僚臣属的权力,张慕的主动归附,显然是想要成为诸葛氏的家臣,这无疑很突然,不过想想,他便释然了。
张慕出身不好,后又做了山匪,劫掠之事也没少干,虽然有救公主之功,但光天化日之下劫走丞相之子也是事实,即便投效刘备怕是也得不到太大重用,顶多一次性赏赐些财物做个富家翁,再封个一官半职也就顶了天。
可若是认蜀汉丞相诸葛亮之子为主,那就大不相同。
认主之举不仅能化解张慕劫持丞相之子的不利影响,甚至还能被传为一段佳话。
可以想象,世人会认为定是他白泽以大义说之,从而感化山匪,而张慕则是深明大义弃暗投明的豪杰。
而事实却是,丞相位高权重,跟着丞相之子,一旦成了心腹,在蜀汉便算扎了根,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日后还能少的了建功立业的机会?
一路行来,白泽也对张慕此人有了一定了解,此人武艺不俗,看似粗鄙,实则脑子活络,关键还有一帮敢打敢杀的小弟,这可是带资入股,日后就相当于亲卫护从,自己完全没有拒绝的道理。
也就是说,只要不让对方知晓自己是魏国间谍假诸葛寿的身份,张慕以及其身后的匪兵,将是自己未来的爪牙。
“快快请起,我......我诸葛寿能得卿相助,如虎添翼也哈哈哈......”
“仆出身寒微,能得主公知遇之恩,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见张慕张口闭口就是身份低微,总是在意自己出身不好,他便学着古人拍着对方手背,推心致腹道。
“出生寒微并不可耻,能屈能伸方为丈夫,淮阴侯韩信当年亦出生贫寒,虽受胯下之辱,却能知耻而后勇,助高祖定鼎汉家天下,此非大丈夫焉?”
“仆定不负主公期望!”
“卿乃吾之臂膀,称先生,先生听着亲切,不知卿可有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