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全部的积蓄捐给寺庙做香油钱，导致后来回秦洲雾山村的车钱都没有，你知道她是怎么回去的吗？虽然她在津城也有朋友，但是担心会连累他们，所以谁都没有找，就自己一个人抱着我一路走一路乞讨回到了雾山村，到家之后她的一双脚已经血肉模糊，在家里躺了三个月才能下床。”柳拂衣说到最后，声音已经隐藏不住愤怒，她的目光扫向季夜澜，似乎要将他看穿。

    季夜澜听得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指关节泛白，嘴唇微微抿住，他突然发觉自己昨天提出让柳拂衣和裴家吃饭和解的主意很混蛋，自己明明什么都不了解，就瞎出主意。

    “二少，你现在还认为我应该原谅裴家吗？原谅一个一直想让我死的人吗？”柳拂衣试问道。

    季夜澜脸露愧色，自责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柳拂衣看着脸色的歉疚，心中微微稍安，过了良久，又问道：“你还会和裴晓月结婚吗？”

    季夜澜浑身一震，错愕地看向她，心中隐约升起不祥预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你若是和她结婚，那我们以后就是敌人了，我是绝对不会放过裴家的。”柳拂衣语气平淡，但是却很坚决，这是宣战了。

    “我不会再让裴家伤害你，但是也请你不要伤害晓月。”季夜澜本来想说裴家，但是觉得不妥，只能说出裴晓月，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作孽的都是裴家夫妇，和裴晓月无关。

    “这些事你说了不算。”柳拂衣冷声道，举步就走。

    “晓月是无辜的，你能不能放过她？”季夜澜越说觉得越是底气不足，真不敢看柳拂衣了。

    “她无辜？”柳拂衣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二少，你不要和我说你不知道之前裴晓霞的不雅照和视频你不知道是谁交给媒体发出去的？”

    李拂衣没有回身，声音却十分冰冷。

    季夜澜脚步顿，险些站不稳，“你，你都知道了？”

    “嗯，我其实一直都在等你给我一个交代的，但是很显然，你没有給。”柳拂衣淡淡道。

    “对，对不起。”季夜澜垂头道。

    “我不怪你，毕竟她是你最爱的女人，你护着她也是应该的。”柳拂衣语气很不在乎。

    季夜澜感到有些失落，解释道：“这都是我的错，晓月说是看到外界都在传我们的感情很好，她没有安全感，这才一时糊涂，做了蠢事。”

    “她没安全感，就要想方设法毁了我，二少，你觉得这样做对吗？”柳拂衣越听他解释，心中越是发寒。

    “我也知道这不对，但是她已经知道错了。”季夜澜试图为裴晓月辩解。

    “不，她不知错。”柳拂衣终于转过身，看着他，“你知道为什么那个叫裴晓霞的女孩会有那样悲惨的经历吗？”

    季夜澜一时听不明白，摇了摇头。

    “如果当时是我叫这个名字，那么遭殃的就是我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母亲有先见之明，会在死前给我改名字，她又让我逃过一劫。”柳拂衣仰头看着天空，仿佛看到母亲对自己的不舍的面容，满目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