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非礼勿视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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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野相生》 

    绻绻枫叶勾勒出不规则的弧线,剔透纯净的露凝了微粒,渗过叶角拉远视线。

    那晶莹修长的弧形露镜稍纵即逝,落到指尖,绽开了碎碎的清凉,映出蒋汐眸中细细的光。

    不知是第几缕晨曦洒下,暖黄的温度淡了她眼尾的红润,唇前微微起伏的呼吸晃着丝丝黑发。

    林鸟不经意间唤了几声,溪流趟过,涧中清雅。

    她只是在发呆。

    以生命本能的习惯,不问缘由地顺着时间流逝。

    在她身后,伤痕累累的男子半躺着,昏迷了很久。

    他的脸色苍白,黑巾早已不翼而飞,纱布缠在他小腿、腰间和手臂,各处都凝了血痂。

    直到太阳落向西边,那只沉寂许久的左手才有了动静。

    路无渊舒展的眉头瞬间拧紧,额角渗出了冷汗,嘴边呢喃着不知什么话,像是在梦里遇到了切急恸心之事。

    他那沉睡的身体察觉不出丝毫的疼痛,直到梦魇被意识打败,路无渊后怕地从梦中惊唤一声,随后弹身而起。

    蒋汐回过头,只见他右臂的伤口被力道撕开,李实的外套从他胸前垂垂耷下。

    她听得很清楚,他方才喊的,是她的名字。

    路无渊微怔。

    瞧见她安然无恙那一刻,他的呼吸都慢了几分,更忘记了身上的痛感。

    幽幽的冷风拂近,吹在脸上湿漉漉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面巾早就脱落了。

    他以真面示她,却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只愣在原地。哪怕在她眼里,他看上去依旧是那副冷酷的模样。

    可蒋汐只盯准他左肩泛红的伤处,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想为他检查。

    路无渊没有躲,却在瞥见她侧脸血色的刹那,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脸上为何有血?”他俊冷的面目似乎没有任何关切的情绪。

    蒋汐微抬了头,不像他那般会演戏,关怀忧虑的心情都写在眼里。她幽幽地答:“谁抱我那么紧,那就是谁的血。”

    她低下眸子,小心翼翼地揭他肩头的纱布,随着她越靠越近,他只能侧开脑袋,敛住加快的呼吸。

    “你、受伤了吗。”他轻声问。

    蒋汐的眼神一动不动,像是在赌气,却又藏不住那一丝关心。

    断崖一跃,他用后背为她挡过了壁石撞击。

    藤条断裂,他的臂湾将她牢牢护稳,险枝毒树刺穿他的筋身,浓浓的血腥充斥在她身侧。

    他的身体剧痛难忍,颤抖不停,却无论她如何声嘶力竭,他都不曾松她半分。

    “血痕累累的分明是你。不是问我信不信么?我信了,你却不信你自己了?”

    路无渊没有答话。

    蒋汐揭开最后一层纱布,鲜红的肉骨映入眼帘,路无渊怕她恐惧,不自觉往后避,她却丝毫不退:“这次又是什么理由?非礼勿视、非礼勿扰,还是你不方便?”

    她在记官道那晚的仇。

    路无渊不自然地看她一眼,随后弱了声音,“你、不怕么?”

    “怕什么?”蒋汐朝他凑过去,这次,他没再动了。

    她的注意力都在他的伤口上,没有掩盖心中的不满:“怕你吃了我,还是打我?”

    路无渊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她的话。

    她忘记了侨云,也忘记了他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但他没有忘记她最后的选择。

    她现在这样......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吗。

    蒋汐轻手轻脚地为他换药,嗖嗖的冷风吹了好几阵,她却在最后一抹凉意散尽后打了个喷嚏。

    终究没忍住。

    路无渊呼吸一沉,蒋汐以为是自己动作太重,刺疼他了,略显自责地问:

    “我、弄疼你了?”

    路无渊沉默着摇头,哪怕方才一瞬的确有连骨刺肉的痛感,他也不曾变过丝毫的脸色,反倒趁她说话之际,把李实的外套掸了掸,就着刚上完药的双臂,替她披上。

    蒋汐要说什么,都被他冷淡的表情和漠然的语气阻了回去:“小伤。”

    自日出之时,她就已经醒了。

    从山崖上掉下来,他忍着血疼,勉强把昏迷的她抱到此处山洞,本想再生些火,让这周围暖和些。可他的体力实在耗尽,只为她裹紧了外氅,自己也昏死过去。

    醒来之后,他替她裹紧的衣氅竟在他身上,她趁自己昏迷,不厌其烦地为他包扎了全身。

    但这深山老林,露气湿重,他常年伤惯了痛关了,在这待着自没有大碍。她没有武功,更不用说内力护体,若长久处在此地,恐怕会落下病根。

    路无渊起身,朝洞外走去。

    蒋汐下意识跟上。

    她发现他在探寻周围境况,便道:“在你没醒之前,我曾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