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自在樊笼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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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快、很重。

    *

    翌日,林蕴霏醒来时,全身上下跟被碾过一般,酸痛得难以言喻。

    四肢都没力气,想要抬手捏下眉心尚且吃力。

    日光透过油纸将榻上照得通亮,想来已是巳时之后了。

    “楹玉。”出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林蕴霏偏头咳了咳。

    早在外头候着的楹玉闻声推开门,将盥盆与洁净的帕子送入。

    待她洗漱完毕,楹玉往外头叫了声,另一位宫婢端着茶盏进来:“殿下,这是醒酒茶,你且润润嗓。”

    “姚小姐呢?”林蕴霏接过茶抿了抿,“她人可醒了?”

    “姚小姐比殿下早一些醒来,宫门才开,姚府便着人往宫里传信,姚小姐便先回府了。”楹玉答道。

    “那便好,”身上浓重的酒气无孔不入地往鼻间钻,林蕴霏滞后地想起来昨夜她从临丰塔回来后,似是未有沐浴便倒在了床榻上,“楹玉,我想沐浴更衣。”

    “奴婢早就为殿下备好水了。”楹玉脆生生应道。

    “对了,殿下。适才陛下派贾总管来传话,让你用过早膳后去清宴殿寻他。”

    林蕴霏微微颔首,问道:“贾总管可有说陛下找我所为何事?”

    楹玉摇了摇头,又添了句:“他没透露口风,但奴婢瞧他脸上有喜色,应不是什么坏事。”

    “好,我知晓了。”林蕴霏约莫猜到是何事了。

    朦胧水汽在眼睫上挂着,眨动眼眸时水珠流下,林蕴霏顺势闭上双眸。

    泡着温热的水,因酒醉而稍显迟钝的脑逐渐恢复清醒。

    忍不住避而远之的记忆抓住她放松的豁口,尽数涌上心头。

    昨夜她去临丰塔与谢呈说过的那些话清晰地在脑中重现,甚至于她凑近看谢呈时对方脸上的                                                神情都复刻地分毫不差。

    真是……昨夜她真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接二连三地做出那些事。

    这让她以后怎么见谢呈?林蕴霏倍感头疼,憋了气沉入水中,觉得她丢出去的脸实难收回。

    *

    “昨夜贪杯,是以来迟了,还望父皇莫怪。”林蕴霏才踏入殿内,便向文惠帝福了福身。

    “朕听贾得全说了,”文惠帝语气很是宽容,“你偶尔同好友放纵一日,在朕这儿是不要紧的。”

    林蕴霏笑了笑,低首看见案台上铺陈开来的男子画像,画像旁用蝇头小字写着男子的姓名、八字、家世与士籍。

    顺着她的视线瞧去,文惠帝道:“嘉和,你应也看见了,朕叫你来是想为你安排看亲。”

    “这里是礼部才送过来的画像,都是些适龄的青年才俊,”文惠帝随意拿起一幅画像,“你看看,可有合眼缘的?”

    林蕴霏扫了眼他手中拿着的丹青,竟是位熟人,今科状元江瑾淞。

    这画卷显是出自宫廷中的名手,将纸上之人眉目间不同凡响的清致描摹得活灵活现。

    见她盯着这画像看了许久,文惠帝眸中划过一道暗芒。

    “这位是今岁科考的状元江瑾淞,虽然出自寒门,但朕亲自考校过他的学识,此子未来前途无量。”

    听了他这番堪称详细的介绍,林蕴霏基本可以确定文惠帝替她看中的人正是江瑾淞。

    说是亲父女,可帝王家素来将亲情看得最淡,便是文惠帝与赵皇后这对同榻而眠的夫妻尚且异梦,更别提他与林蕴霏。

    帝王的权衡之术用在至亲之人身上只会更为得心应手。

    因着林蕴霏淌着赵家的血,所以文惠帝不敢让她嫁得太高。

    然而她又是大昭唯一的嫡公主,倘若驸马家世太普通,也令皇室蒙羞。

    挑来拣去,江瑾淞这位寒门状元反倒成了最合适的。

    文惠帝想给他们点鸳鸯谱,进而将这位臣子培养成心腹,一举两得。

    “从这画像来看,倒是个不错的人。”林蕴霏继续拿起桌案上其余的画卷,翻看了许久都没能见底,其中有文时之,亦有赵越楼。

    “如何,你可有属意的人?”文惠帝在一旁观察着她的神色,问道。

    林蕴霏放下画卷,乖顺回应:“这些人各有各的好,儿臣一时间挑不出来。”

    “不若朕稍后将画像送到你府上,任你慢慢看,”文惠帝像是很尊重她的意愿,“不论是谁,只要你喜欢,朕都会将之后的事安排好,让你风风光光地出降。”

    说得真好听,若她扬言要嫁给赵越楼,林蕴霏不信他脸上还能带有此刻的笑容。

    敛去眸中的嘲弄,林蕴霏退后一步行礼:“儿臣实在看得眼花,只觉头都犯疼。儿臣相信父皇的眼光,烦请父皇替我筛出几位最合适的。”

    果不其然,文惠帝为她的话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