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房客(5)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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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感冒药,颜妄这一觉睡得极为香甜。
香甜得就像睡着死去了一样。没有意识,没有知觉,如同被切断电源的主机。
不过,感冒还是加重了。脑袋重如铁球,沉沉的压在脖子上。水泥封鼻,进出气的通道只剩下了一道缝。
贴上通气鼻贴,颜妄先是去五金店买了把工地锤。
现在是正午时间,许多住户刚吃完饭。
她把东西先搬在门口,尔后上楼,挨家挨户敲门做好沟通,告知下午会有装修的动静。好在都是左邻右舍关系不错,住户们都大方的表示理解。
做完这一切。她回屋,刚开门,两只长着利爪的手就对着脑门挥了过来,擦过她鼻尖,带出道冷风,两截断发在空中悠悠飘落。
不知道从哪弄来实体上半身的恶鬼虎视眈眈,正准备发出下一次攻击。
颜妄惊出一身汗,不甘示弱,直接挑出身边最趁手的武器——工地锤。“咣”的一下就砸上去了。
都是实体,现在谁弱谁强还不一定。
爪子在铁锤坚硬的表面留下几道发白的刮痕,发出令人牙疼的声响。
颜妄抬起锤子,又是狠狠一锤。
咔嚓——
骨头碎裂,恶鬼削瘦的臂膀被锤扁,失去骨头支撑的手臂宛如一片薄薄的面饼,黏在地上。
它抬起另侧肩膀,不断怒吼,大手一挥。
颜妄没来得及躲闪开,小腿吃了一记重击,裤子面料被扯破,出现三道锐利的抓痕;血从面料裂口汩汩涌出,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一小截白骨。
颜妄咬牙,硬抗着剧痛,使出全身力气挥锤,成功将恶鬼的另只手臂砸断。
恶鬼两只残疾的臂膀渐渐开始虚化,褪回了灵体的状态,边缘发出朦胧的紫光。
锤子柄脱手。
颜妄瘫软在地,整个人呈大字,浑身虚脱。转头,隔着两米的脑袋正在疯狂晃动,嚎叫着要起身。
她气还没喘顺,又赶忙起身,故技重施。趁着恶鬼张嘴,将锤子锤进它嘴里。因为气力不足,动作幅度比之前小了许多,但还是锤碎了一嘴牙。
恶鬼的脑袋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抹去快流到眼睛里的汗,迈着一瘸一拐的步子进厕所洗了把脸。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给小腿简单包扎,喝了罐能量饮料,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拾起那把6磅的锤子,手腕抖个不停。
金钱树花盆就立在阳台拐角。
她对准了就是一砸。
啪——
瓷盆四分五裂,最上层装饰用的干土纷纷洒洒,露出了里面的水泥墩。
颜妄拄着锤子歇了几分钟,再继续抡锤。水泥墩被砸的四分五裂,露出里边的黑色塑料袋和枯骨。
几十年年过去,水泥里的肉早已腐化成水,再经过风干。即使尸体腐烂加速、臭味熏天的巅峰时期早已过去。
走过去,还是能闻到浓浓的腐臭。
她平时都是加班到深夜才回家,除了晒衣服,她很少去阳台。以前闻到过一股淡淡的怪味,还以为是街道下水道的味道。
没想到臭味源头就在自己屋里。
把东西拿到手上,颜妄被那味道刺激得干呕了一下。刚用袖子蹭掉汗水,就瞥见地上挣扎着起身,又要卷土重来的恶鬼。
哐——
下一秒,恶鬼脑袋就被锤子砸了个稀巴烂,面中深深凹陷,一点一点虚化成灵体。
没了实体的桎梏,彻底化为灵体的它实际上行动更加自如了。
只是它对这情况相当不满意。
灵体疯狂地从颜妄眼前闪过,一会闪到墙角,一会闪到天花板上,一会站在颜妄的身后,咆哮、低语。
“还、还给我……腿……”
它用着男人的声线愤怒地说完上半句话,转头又变成了女人哀婉忧愁的语调,如泣如诉。
“我赏你个大鸡腿吃。”颜妄对着骨头梆的就是一锤子过去。
“滋滋滋……”
原本关着的电视突然自动打开,播放着重播的《黄金大乐逗》。
观众们鼓完掌,罐头笑声变成了凄厉的尖叫,尖锐得要刺破人耳膜。
电灯哗哗闪烁。
颜妄视若无睹,将枯骨砸成几段。
系统提示响起的同时,她的眼皮也重重地盖了下去。再睁开眼时,整个人已躺在医院。
室内亮如白昼,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隔壁病床的人在吃红烧肉盖饭,香味透过帘子缝爬到她这边来。
颜妄扭头,看见戳在手上的针管,右上方悬着的吊瓶快要见底。她安静的躺了一会儿,支起身,看见桌子上放着个果篮。
纸条上写着歪歪扭扭的陌生字迹,抱怨的口气与房东阿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