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是敌非友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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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虚。

    闻渝沉默片刻,又问:“你找鬼王鼎做什么?”

    “有用。”

    闻渝冷哼,他对游峰再清楚不过,不屑于撒谎,也不是那种闷葫芦,有问必答,看似什么都说了,实则将真相全部牢牢蒙住,不漏一点痕迹。

    “还有问题吗?”游峰道,“没有我便歇息了。”

    “竹幽室字条,离魂窟,沣水十里道。”

    简单直接,像一把刀狠狠破开腹脏。

    闻渝神色如常,用力握拳,指甲陷入手心扎出刺痛。

    游峰或许是没想到他真会开口询问,略有吃惊,又笑道:“这般记仇!”

    “七仙湖,四次。”闻渝上前一步靠近游峰,凝视他轻微颤动的眼睫,“你既然让我问,那我便问。自你离派五年,去往何处,结交何人,与独眼白衣人是何关系?”

    疑问兜面而来,如滚烫热浪扑来,一点点的紧逼,勒住颈项,甚至于窒息。

    游峰道:“这么多问题,我该从哪里回答?”

    “想从哪里回答,就从哪里回答。”闻渝俯视他。

    “行,”游峰叹口气,“骗你的四次,对不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仇恨就随它散去吧。至于独眼和白衣人,自为志同道合之辈,再者共有找寻鬼王鼎的打算,一来二去便成了伙伴。”

    闻渝双眸泛红,怒极反笑:“好,好得很,你让我问你,不予详情,靠着嘴皮功夫轻飘飘一句‘对不起’。我真是愚蠢,竟想着从你这里得知真相。”

    欺骗的一百句,一千句,一万句,无论多少次,他都相信,义无反顾奔赴前往,于是被捅得千疮百孔,执刀人鲜血淋漓,却还能满脸笑意道歉。

    分明只需要一句解释而非道歉,他便能从深渊中解脱。可那人偏不,固执又顽劣。

    游峰道:“你想要的真相不在我这里,而在你那里。时候未到,你只需顺着路                                                走下去。”

    “你会知道所有,可不一定由我说出来。”

    就像那把无忧,虽是你我共造,最终它选的是你,而不是我。告诉你答案的是无忧,并非我。

    闻渝坐在桌边喝茶,脑海里闪过一帧帧过往,无论是竹幽室字条让他前往派主书房最后成为顶罪羊被罚跪两日,还是离魂窟引他入洞困于毒蛇群险些致死,卧床休养几月,亦或是两人在沣水十里道一同采药,诱他坠入山崖,若非有藤蔓缠绕住,他必然粉身碎骨。

    真真是冲着他的命去的。

    如此狠毒,像是天生的仇人。

    床上的人脖颈上的伤口未结痂,横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再补上一刀,必死无疑。

    若死了,无人再戏耍愚弄他,无人再拉他入深渊,无人再高立云端对他满面嘲意。

    刀贴颈项,闻渝能感受到脉搏在跳动。

    手中用力,鲜血溢出,游峰撑眼古井无波与他四目相对。

    若死了,世上再无离经叛道游剑首,而他再无游峰。

    无边的落寞掩埋过他的头顶,飞鸦黄土与墓碑,他卧在墓碑前与墓中人对饮。再正常不过,又那般荒诞。

    “你若今日下不了手,来日必无葬身处。”游峰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严肃而凝重,仿佛在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如同当年二人习武,专心致志,不言不笑不闻窗外事。

    恍惚间闻渝想起这句话前派主也曾说过,前派主年纪大,他和游峰一直叫的“爷爷”。爷爷逝世前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这个。

    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手掌发抖,刀从掌中落下,坠在床铺上,染红了被褥。

    游峰拿起刀重新塞回闻渝的手中,握紧对方的手横在颈上,他脸色冰冷:“杀了我。”

    闻渝抖了许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找到独眼之前,你还有用,我不会杀你。”

    他锁好窗户,又定住游峰的穴,叫两名武艺高超的侍卫暂且进去把人守着,几欲是落荒而逃出了客栈。

    李珏察觉到闻渝神情不对劲,吩咐身后暗卫看管好人便追上去。

    人群熙熙攘攘,两侧各种各样卖小玩意的。竹刻糕点,瓜果蔬菜,香囊玉簪,琳琅满目,叫人觉得新奇。

    闻渝走在街道上,头晕目眩,有人撞到他,踩到他,他都不在意。红润的灯笼光芒印进他的眸子里,像血液,他突然有点反胃厌恶。

    一双手搭住肩膀,闻渝瞳孔收缩,剑亮三寸。

    “闻兄,我说你怎么回事?”

    熟悉的声音,闻渝松了脑中紧绷的弦,将剑收回鞘内。

    “我没事,闷了,出来走走。”

    李珏和他并肩而行:“是不是那个姓游的说什么了?你反应这么大。不得不说,他的嘴像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