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醋坛成精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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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首》 

    力道过大,半数茶水飞溅,泼湿游峰的衣襟。

    他无奈叹口气,坚持喝完剩余的茶,杯口朝下倒扣在茶托上:“有话好说,别这么粗鲁。诶诶诶别拔剑,闻渝你管管世子殿下。”

    闻渝提掌压在李钰肩头:“你审不出他话来。若当真与他有关,将人带着,自有同伙上门救他。”

    李钰收剑入鞘,看向游峰时,眉梢薄怒未消:“最好与你没关系。”

    他摔门而出,指使守卫盯紧所有可供出入的通道。

    “连只蚊子都不准放走。若有人非要逃,废掉胳膊大腿,死了也不碍事。”

    李钰声音喊得很大,尖啸着冲进房内。

    屋外叮铃哐啷后重陷寂静。游峰摇头轻笑,掀开衣摆坐回桌边,对闻渝道:“殿下的脾性还真是,火爆如初啊。”

    闻渝没应,只在对面落座,自顾自提壶倒满茶杯。

    游峰道:“我还以为你不喜茶,早知先前给你准备一杯。”

    闻渝一口闷尽,眸光冷峻道:“我不喝你的茶,谁知你会不会下|药。”他虎口转动摩挲杯身,似乎正等待游峰回话。

    对面良久没吭声,闻渝咬紧牙,用力将茶杯摔掷在地。

    游峰道:“火气伤肝,动怒减寿,冷静。”

    闻渝霍然站起:“你明知李钰曾经最是崇仰敬重你。把局面搅到如今地步,莫非是你心之所愿?”

    他凝视着对方面容,苍白如纸,唇色乏淡,虚弱得像个时日无多的病秧子,蹙眉抬眼间,尽显倦态。

    可就是这样的人,满肚子阴谋诡计,心若磐石,让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游峰薄薄的眼皮垂落,口吻平淡:“是又如何。”

    短短四字,气得闻渝浑身颤抖。他抬脚把桌子踹翻,眼前暗影重重,烛光飘摇黑雾弥漫,趔趄两步,不得不单手撑墙立住身形。

    胸腔涌上股浓郁腥甜,闻渝一口血径直喷出来。

    总算把前几日掌劈的瘀血排了。

    游峰闭了闭眼,弯腰拾捡地板的碎瓷片,随后从袖袋拿出方手帕;“都说了冷静。来,擦一擦。”

    闻渝一掌拍开,眼底浮现密密的血丝:“惺惺作态!”

    手腕被猛地打偏,肌肤弥漫大片红艳。

    游峰道:“闻副派主,你每日让我讲实话,可不说生气,说了也生气,不太道德啊。”

    闻渝囫囵抹掉唇上残血,冷笑道:“你有何资格与我谈道德!游峰,”他字眼咬得极重,几乎是从齿缝中溢出来的,“我会带你回天渊派。你向来牙尖嘴利,我不同你争执。狡辩的鬼话,你跪在爷爷墓前说。”

    他抽出先前的绳索,暴躁地将游峰两手绑紧,一头缠绕床头,打了几个死结。

    游峰眉头微皱:“几年不见,天渊派的人怎么都这般蛮横了!”

    闻渝将人往床中一推,冷声道:“闭嘴。”

    这一推力气不小,游峰背部撞上墙壁,脊椎生疼。

    闻渝提剑走到角落,守着窗户。

    游峰翻起身来,费力脱掉长靴,拉过被褥妥帖盖好。

    烛火的橘光飘动,摇摇晃晃,亮得游峰睡意全无。

    他瞟眼闻渝,缓慢侧过身,面朝墙壁闭上眼睛。

    手疼。

    仍旧没有睡意。

    游峰脑海中全是对方的颀长身影,仿佛泡在水里,沉沉浮浮,有时高挑成熟,有时矮小稚嫩。

    自从踏上那条路,他就没办法回头,也不能回头。

    时间太长、计划太密、牺牲太多,甚至连源头都模糊不清。

    迄今为止事情还在他的掌控中,他必须保住闻渝性命。

    从凤尧城到寒酥阁,若要抄捷径,必须先走陆路,后行水路。

    龙骨宗弟子听闻此事,心知关系重大,商议同行。

    闻渝与李钰掏钱租了三辆马车,快马加鞭赶到邻水县,恰逢赶场日,连片带蓬小船,船上挤满竹筐,筐里果蔬鲜香。

    询问过好几名船夫,没人腾得出时间送他们。

    李钰对一位白发老船夫道:“我把你船上的东西全买了,价格翻倍,如何?”

    船夫连连摇头:“送不了,还请公子另寻他人。”

    李钰道:“这都不行,那你还想怎样?总不能狮子大开口吧。”

    闻渝扯过人,朝船夫行礼致歉:“叨扰了,我们找其他家问问。”

    连拉带拽从码头出来,李钰闷闷道:“老头子摆明想坑钱,教训顿就行。”

    闻渝道:“这些船夫听见寒酥阁,态度都很奇怪,估计另有原因。”

    邓轩颔首赞同:“所言极是。找船夫渡水恐怕极难。”

    慕容谦道:“现下只能单独找条船,我们自己渡水。”

    邓轩:“应觉,你且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