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飞来横祸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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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转内力逼出经脉里的毒。
但愿田静怡并非故意晾着他。
如少年所言,田静怡的确在与人商议事情。
凉亭外横片池塘,锦鲤摆尾,风过时吹起层层叠叠涟漪,亭檐四角铃铛叮铃作响。
她面前摆了盘棋,黑白子纵横交错,已行大半。
对坐之人两指夹白棋,思量片刻,吃掉其中一枚黑棋,翻转成白子。
“辛苦田阁主演这出戏,”他抬手倒杯茶,“游某以茶代酒,谢了这份恩情。”
田静怡坐姿端正纹丝不动,见游峰饮完,开口道:“照你的计划,闻渝应该套进圈子了。”
游峰沉默,良久又道:“闻渝心坚志纯,将门之后,幼年父母宠爱,后有师父教导,然经事太少,还是少年心境,对人性看不透摸不清,这么小的圈套,只是播颗种子。”
田静怡:“我看他护你时心急如焚,不顾自身安危,勇气可嘉,是个重情义的侠士。”
游峰笑道:“过于重情重义,不见得好。以前那些事,本足够让他恨我怨我,却偏偏多次出手相救。旁人若借此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无言相对半晌,田静怡道:“你真要继续下去吗?或许还有其他法子可解。”
游峰眼睑微微垂落,睫毛浓密,在他脸上覆片阴翳。
他倒满第二杯茶:“田阁主,结识至今已多年,你的劝告我自感念在心,可五载精打细算,非一朝一夕可改变。”
田静怡对上游峰溢满笑意的眼睛,心中弥漫苦涩,手指也颤抖起来。
她夺过游峰手中茶杯:“计划既然照常进行,便少喝点茶。”
游峰顿了顿:“我只是习惯了。再说,喝茶养生。”
田静怡斥责道:“喝茶养生不假,但物极必反,何况以茶提神,整夜点灯不眠更为伤 身。你五年如此,身体扛不住。”
游峰捂住耳朵叫苦:“明白了明白了,多谢田阁主赐教。”
田静怡对他这副模样司空见惯,反正每次劝了也不听,暗自叹口气。
掐指算着时间,应该去水牢找闻渝了。
田静怡送人到柴房,又赶去水牢,撤走看守的弟子。
她在牢门处站定脚步,俯视闭眼运气的闻渝。
半柱香后,闻渝缓缓睁开眼睛,额头挂满细小汗珠。
他视线略微模糊,暗影重重,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微微仰起头,惊觉那个恶语相向的少年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田静怡。
闻渝张开嘴正要出声,田静怡抢先道:“闻副派主,坦白密匙之事,我给你解药。”
他拧眉抿紧唇。
到底是什么情况?
方才闻渝见看守弟子年纪轻,猜疑其信口胡谄。可田静怡是一阁之主,江湖地位极高,不屑于作假。毕竟和天渊派起冲突,哪边都讨不到好处。
闻渝:“田阁主,此事有蹊跷,定有人陷害天渊派。”
田静怡语调平稳道:“这五六年天渊派新规森严,想出重圆崖难上加难,需派主印章为媒。”
“你是天渊派副派主,应该知道,下山文书对贵派门生有多重要。”
她从怀中摸出本精致文书,掀开摊平,展示其中的印章:“若不信,可以亲自鉴定。”
田静怡叫来之前那少年,给闻渝解开铁扣。
闻渝快步冲上去,少年心惊胆战,一声怒喝,眼疾手快去拦他,却扑了个空,只觉得阵劲风穿行而过。
眨眼间人便来到田静怡面前。
田静怡提掌,文书落在闻渝手中。
他掏出自己怀里的文书,两厢对比,仔仔细细观察印章,连条缝都不放过。可再怎么看,都找不到端倪。
的的确确是天渊派派主的印章。
闻渝呐呐道:“可能,可能有其他弟子下山,文书被夺……或者伪造……”
他这话说得自己都不信,愈发没底气。
田静怡道:“贵派的规矩,你应该比我熟悉。下山文书至关重要,若是丢失,作何处理?”
闻渝茫然回答:“立即归派,派主召回其他山下弟子。”
田静怡:“若贼人非天渊派弟子,算上中间耽搁的时日,现在你应该已经被派主召回。至于伪造,江湖中人,谁敢如此。”
他自然懂其中道理。
可天渊派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不争世俗,闻渝耳濡目染切身体会。
其中定有问题。
闻渝道:“望田阁主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查清真相,还天渊派公道。”
果然是个榆木脑袋。
田静怡心底摇头。
游峰对闻渝的性格,可谓摸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