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守株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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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有救命之恩,”戚霜沂不想多聊,将他床帘拉开挂起,“既然言语无碍就去吃饭。”
她动作太快,酿春和隐临来不及阻拦,反应过来后瞅着刚坐起的人咬牙,这人怎么能劳烦小姐给他挂帐子!
她等着小姐走出门,可得好好教教这人规矩。
沈黯没有再推脱,起身衣袍垂落,推开被子,脱下外袍的人身子骨更加清晰,简薄瘦削,露在外面的手青筋隆起,一片青白。
不知怎么,在室内瞧着他的病症比起在马车内可严重多了,戚霜沂顺带一想他当时的模样,却又只记得那双宝石眼。
她奇道:“你这幅不经风的模样还敢单枪匹马出来闯荡?”
沈黯说话前得缓了方才的动作导致的气急,“倒也没想到路上会遇见刀匪群。”
“能活下来已经福大命大。”戚霜沂眼见他起身穿衣,转身离开。
酿春紧跟其上,一路憋着的话忍不住倾泻而出,“小姐这里古里古怪的,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啊?”
后边这句话她是凑到戚霜沂耳边说的,话音刚落下,身边一阵风似得飘过一个人影,半点声音也无。
待看清她的脸,以及她看向酿春的视线就让后者知道她听见了方才的话,欲盖弥彰先是逃了眼神,又想起自己是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哪里有临阵退缩的道理,立马又瞪了回去。
这一眼倒是惹得那女子噗嗤一声笑,手中抱着一坛酒悠悠走了。
待到花厅,已经摆上桌宴,这栋小楼明明瞧着只有两个人,做客吃宴的也不过四人之数,可桌子上的冷碟热菜足足上有好些。
酿春在家中自然见过比这还要奢侈些的家宴,可是这样的情况下,短短时间内,俩人竟然能端出且都还冒着热气的菜,更诡异了。
酿春抖着嘴唇,“小姐,这些莫不是精怪吧?”
“谁说不是呢?”
又是一道悠悠的声音,酿春猛的回头,那女子冲她一笑。
这笑容转瞬即逝,一眨眼之后那少女已经变回面无表情的模样回到了主桌主人身侧为他斟酒。
酿春和隐临原没有落座的想法,瞧着戚霜沂坐下,默契十足站在她身后就要替他布菜,被她一手一个抓了坐在身侧。
隐临既要起,又不敢反抗戚霜沂抓着他的手,一时之间整个人显得有点扭曲。
倒是另一边的酿春这些天和戚霜沂同吃同住更摸清了些她醒来后的脾性,知晓她现在真的是要她们坐下来,深吸一口气接受与小姐同桌而食后还安慰了隐临一句,“小姐让你坐你就坐。”
坐在主位的诡医双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看着几人,待到几人落座才开口问一句,“你们的病人呢?”
话音刚落,姗姗来迟的某人告罪,“抱歉,我来晚了。”
因着戚霜沂身边都坐满了人,沈黯也不挑,直接在诡医身边坐下,俩人不过一臂的距离。
酿春看着站在诡医身后的人眼观鼻的模样,想了想问了一句:“她——”
早在她开口的同时,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就挑起来看她一眼,见她开口话题是自己,狡黠地转了转眼睛,一双眼睛忽的吊梢起来,陡然变作豺狼模样!
吓的酿春急急捂上嘴巴。
逗得酿春满脸害怕,那侍女捂着袖子差点笑的崩了皮。
戚霜沂还想早些吃完早些出门,早点办完事早点到虚城,酿春一惊晃动她的筷子,她问:“怎么了?”
酿春细看,那双眼睛还是圆又大,看着她滴溜溜地转,捂着袖子笑的模样像是笑她草木皆兵。
“没,没什么。”
戚霜沂抬眼,本是看一眼酿春在看什么,倒是看见坐在诡医身边身披薄衣的沈黯。
“你这还有没有多的棉衣,拿两件出来。”
诡医吃东西小口,一点东西可以嚼半天,听她要求不过挥挥手,身后女子领命下去,半盏茶时间再从屋内出来,两手各自抱着一件大氅。
“我这可没有臃肿之物。”诡医小鸟似得胃口说话间已然吃饱,一坛酒最后只小酌一口,放下碗筷伸个懒腰,“东西带来再来见我,现下我要午睡。”
酿春看了眼屋外不知何时已经漆黑一片的夜,又看在场众人没有一个要反驳他言语的模样,自己也不再做声,安静吃饭。
沈黯是第二个离开的人,谢过戚霜沂为他周全衣裳后慢步回房。
自他离开,在座的几位也吃的差不多,隐临更快一些,在餐后帮着酿春手脚麻利一块收拾餐桌,戚霜沂等着他们结束。
她靠在花厅柱边望着院中,银月高悬,四方的天散下月晕,不用灯盏也能看清脚下的路。
三人各自回了自己房间,从花厅移到小花园的诡医怀抱拂尘闭目,身后窃笑不断。
“好有趣的小女孩。”
“胆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