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倦鸟终是会归巢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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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卫何在?”

    “陛下。”陆青跪地。

    “护送太子出宫。”夏侯烈命道,“沿河北上,去漠宁。”

    “父皇。”一身武服的夏侯衍惊喊,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国难在即,岂有抛下臣民顾自逃命的皇子?”

    “天塌了也有父皇顶着,你一个小娃娃不用逞强。”夏侯烈看向已经长到自己肩膀的孩子,“大夏不会亡,你必须活着。”

    夏侯衍喉间哽咽:“大夏不会亡,因为您必须活着。”

    陆青跪在地上,为难的等着两人做出最后决策。

    夏侯烈挥了挥手,“你先下去。”

    陆青连同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偌大的金銮殿中只余父子俩人。

    夏侯衍红着眼眶,哑了嗓子:“父皇,您才是正统的夏侯血脉,您必须活着,活着大夏才不会亡。”

    夏侯烈大掌搭在他肩上,笑道:“什么血脉不血脉的,你是我儿子,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谁敢反对?”

    “您明知道……”

    “明知道什么?”夏侯烈反问,眼中满是笑意,“你是苻莘交到我手上的,我将你当成继承人养了这么大,你竟是不认我了么?”

    “不是的。”夏侯衍难得词穷,不知道应当怎样辩驳。

    夏侯烈精锐的双眸看向他:“你就是我的儿子,大夏的太子,我都没说你一句不是,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夏侯烈时年还不到四十,眼角有些许岁月的痕迹,但是看起来依旧年轻,他眉如远山挑入鬓,使得整个人气势凛然,五官深邃,看得出也是极为俊美的一个男子,年轻的时候必然也是个的顶顶好看的人。

    时间沉淀了帝王的性子,誉丰帝年少时也是执意风流的人物,当了君王反倒收敛了,但是任性的劲儿还在,护短也是出了名的。

    这么多年他看着这个孩子成长起来,几乎没有操过什么心。这孩子极其优秀,随时紧绷着神经,生怕行将就错,他其实对他没那么多要求,孩子还是应该要有孩子的样子。

    倒是漠宁那个小子来了后,才从他身上找到些生气。

    夏                                                侯烈垂下眼,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他的儿子,“你是夏侯衍,知道吗?”

    夏侯衍眼中蓄着泪,使劲点头。

    夏侯烈轻笑着抹了把他的眼角,那颗痣真实漂亮,听说这里有痣的人命途多舛,但大多长情。

    “出去以后,好好过日子,大夏没了,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想复国呢就复国,不想管就不管。”夏侯烈说,“我对你没有那么多的要求,你自己快乐足以。”

    夏侯衍摇头,怎么可以独活,夏侯家这么多人都在一线站着,他怎么可能逃走。

    夏侯烈像是知道他的想法,笑着抚了抚他的头发,将一块玉璜挂在了他脖子上,“两块玉璜都给你了,倘若有一天遇到识得它的人……”

    他思索了一下,然后缓缓道,“算了。”

    夏侯烈揉了揉少年的脑袋,无限眷恋的将他拢进怀中:“夏侯衍,好好活着。”

    说完他在他后颈一用力,少年软软的倒下。

    “陆青!”外面侯着的金吾卫首领走了进来。

    “把他安全送出去。”

    夏侯衍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去往漠宁的马道上了。

    身边的金吾卫只剩五人。

    夏侯衍揉着脑袋撑起身,夏侯烈那一下着实不轻,应该是怕他中途醒了故意为之。

    马车外下着雨,电闪雷鸣,这样的夜里赶路并不是明智之举。

    夏侯衍拉开车帘,疾风细雨扑面而来,吹得他睁不开眼,他扯着嗓子喊道:“陆青!”

    “风大,殿下切勿出来,当心流箭。”陆青在车前控着马。

    两边各有两人骑着马机警的观察着四周。

    “现在什么时辰了?”夏侯衍问道,看这路已经驶离闵都很远了。

    “亥时了。”

    “其他人呢?”

    “都死了。”陆青说,“追兵咬得紧。”

    “快。”闪电划过一道白光,夏侯衍看清了前方的路,“砍了马绳。”

    前面两侧树林丛生,地上像是水面泛着白,却无任何溅起的雨滴,是沼泽。

    陆青驾控得太快,夏侯衍还是慢了一步,马连车带人一起冲了进去,车轮陷在沼泽地里越来越深。

    夏侯衍从车里越起,弃车踏回平地。另外的暗卫也落于他身旁,严阵以待。

    马车彻底报废,夏侯衍看着那挣扎着越陷越深的马,眼中锐光一闪:“还没完,怕是敌人故意要将我们逼至此处……”

    话语刚落,两侧灌木丛冲出两列训练有数的卫兵。

    “抓住夏侯衍,将军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