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春弦残阳(九)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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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商旅与同伴说。
“看这模样挺俊,就是面上有伤,许是受了坊主的罚。现下时候还早,要不幸幸她?”
“你真是…没脸没皮,看看她如何说。”
朝训方结束,萨珊洛便见傅儿等在坊外,昨日她称病不去贺员外的别院,他看她就是装恙,现下不是好好等在这儿?
“小娘子,你这是多少身价,现在便开张了吗?”商旅中为首的青年才俊过来问,语气还算客气。
“我在等人,坊内还未开张,郎君若是有意,可待晚上来。”傅儿因这些人的走近,下意识的遮了遮脸上的伤,随后又放下说。
青年郎君倒是用扇子挑起傅儿的下颚:“哪里要等到晚上?娘子若是愿意同我去客栈,我看未尝不可,”他道,“正巧我初来莫高,你同我们这行人介绍一二,可好?”
“郎君,不必了,这是坊内规矩,我还得依着主子过活,多谢郎君厚爱。”傅儿低眉低眼,轻声回。
青年郎君握上她的手,用指腹反复摩挲了会儿:“你倒是羞怯,怕何?我们在长安都是正人君子,又不会吃了你,你若是愿意同我们过去西域行商,那再好不过了,爷有得是钱两。”
傅儿欲要抽回手,却被他反握紧,傅儿于是一脸为难,声音更低下去:“还请郎君待晚上来,我定会伺候好郎君,让郎君满意。”
同行人在旁劝解,青年郎君却更紧了力:“你若是不开张,何处在这等着?等来了客,你又这般装腔作态,难怪你是这幅烂脸,我看给你几个铜板都算多,你该去街旁做个乞索儿。”
萨珊洛看着青石阶下,气不打一出来,抬脚要过去,看谁敢坏睢园的规矩。
“郎君莫气啊——”
有一道含着几分笑的声音在这儿明亮的天里传来,萨珊洛抬眼看过去,康姜身着水红石榴裙自远及近走来。
“郎君,你就莫要为难我们这群人了,”康姜走到他的面前,去给他轻轻理了理衣襟,“她胆怯,哪里会伺候好你,若是郎君不介意,便由奴婢来伺候你,可好阿?”
她的身上香风细细,青年郎君怔怔的看着,那只唇一直半张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康姜更贴近一些他:“郎君是嫌弃奴婢不成?”她问,又离远一些,愁眉苦脸的 ,“原来是奴婢自作多情了,奴婢告退。”
康姜刚走,便被青年郎君拉住手:“你比起她这呆子,倒更让我喜欢得紧,莫要走呵!”
康姜闻声笑了笑,反而顺势挽上他的臂膀:“郎君光风霁月,奴婢能得郎君的青睐,真是三生有幸阿,奴婢的身心在今日便是郎君的了。”
傅儿看着他们真要离去,嗫嚅张唇,细小的声音被身后的粗旷猛猛压住:“你竟敢无视睢园规矩,胆子真是愈发膨大了,管事还得发落你伤人一事,你再敢走半步试试!”
傅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阿姐,你无事吧。”她看她回身,轻轻出声询问,却还是垂着眼。
康姜握上她的手,将一包带着油渍的麻纸放在她的掌心:“买了些馓子,记着吃。”
“谢过阿姐,我昨日已经同管事说明,是我无意撞在了你的簪头,管事不会怪罪阿姐的。”
康姜失笑:“就你想得出来这种话术,”她看了看马厩,“郡主还未回来吗?”
萨珊洛旋即停步回身:“李庐月不在坊内吗?”
日到正中,沙梁子的影子短下去。幼瑛用布巾擦干古琴琴身,在等它彻底干燥。
这琴是柳木制的。
好巧不巧,睢园的庭院里就有柳树,得等回去削下一些。
“阿嚏——”风吹在身上生寒,幼瑛实在没有忍住,就打了两声喷嚏。
“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话落,就有一些窸窣窸窣的动静,幼瑛转眸看去,看见长楸在强撑着身子起来。
“你醒了,是不是我搅醒你了?”她赶忙过去,去给她垫上茅草,尽量让她靠得舒坦些。
“多谢恩人,”长楸的额角布汗,却面色沉静,“我昨日倒睡着了,让你在这留了一夜。”
“我无妨,刚巧夜里有雨,我才能在窟内留宿。大娘早上送来了沙鸡汤,我一直温着,现在给你盛碗过来,你莫要饿肚子。”
“我平日里便睡得少,不碍事,”长楸道,“现下天晴,恩人怕是一夜未睡,莫要再为我耽搁了,尽早回去吧。”
沙鸡汤被舀进有缺口的碗里,顿时冒出腾腾白气。幼瑛两手端着走来,在长楸身旁坐下。
“你唤我阿还便好,”她说起自己的小名,“我还是想看你无事了再回,这样我才能心安,你便允我这么一回吧,不然大娘也会担忧你独自在此。”
长楸的脸上也敷着草药,草药的青汁流去她的脖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