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世子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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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夫早已登门谢过,你不必如此。”赵玉琮玩笑道:“况且口头之说,何以为证?”
“……当下要如何证?”沈听珠瞪大了眼睛,有些困惑,赵玉琮莫名喜欢她的反应,只觉得她聪明又可爱,面上却保持着笑容,想看她如何应答。
沈听珠又忽地想到什么,起身将裙摆缠在腰上,只见她一手抓住树枝,一脚蹬在树干,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找了跟粗壮的树枝坐上。
赵玉琮没见过这般作风的女子,蓦然噎住了,“你……”
沈听珠抬手摘了几颗青枣,兜在一个小布包之中,不过片刻,她顺着树干跳下,拆开小布包,摊在赵玉琮面前,“古有:‘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今我以青枣报恩,再以青枣为证,日后凡世子所需,我能力之内,必当竭尽全力,还望世子不要将今日之事说于他人,世子以为如何?”
零碎的散光落在沈听珠晶亮的眼眸中,赵玉琮接过青枣,心中一颤,只觉脸不成器地烫了起来,他忙转眸,笑道:“我收下了,我们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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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眼已到十月中旬,河南朱氏将入京阙,一路奔沈府而来,朱、沈两家是世交,感情深厚,朱老太爷是先帝亲封的宁国公,生一子一女,其子今任了户部侍郎,生三子,其二子,名唤朱湜,小字子均,今十三岁。
沈听珠和他关系最是要好,她上有两位兄长,长兄早年娶妻升官,不在京阙,次兄不喜她,阿姊常陪在太皇太后左右,月中才归家。
府中日子,不似在田庄无人教养,每日需得跟着滕夫人学规矩,沈听珠顽皮一次,管束一次,总不得自由。
偌大的府邸,只有朱湜愿意陪她。
每逢节日,他跟着朱夫人来沈家的时候,总会给她带上各种有趣的东西,沈听珠喜欢,追着他喊二哥哥,他面虽上冷酷,却从未烦恼。
年复一年,沈听珠板着指头算日子,佳节之时,阿姊从宫中回来,三人一处,自在快活。有时偷溜出门,沈听珠看个新鲜玩意,往人堆里一钻,随处玩闹去了。
朱湜与阿姊纵她,寻个茶楼谈史论道,远远看去,一对璧人。
这次朱氏举家迁来京阙,又正赶上沈听娩从宫中回家来,一大家 子人在厅堂叙了一番,一齐用了膳,才放了小辈出去。
沈听珠手抱沈听衳,他亲近沈听珠,一边喊着只让沈听珠抱,一边又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
朱湜抬手捏了捏他的小脸,他自恼了,别一边不理人了。
沈听珠笑了笑,唤了乳娘来抱听衳,“听说文徽书院附近有一家五芳斋的点心可好吃了,阿姊和二哥哥陪我去买好不好?”
沈听娩点头答应,只见她身姿款款,乌发雪肌,俊眼明眸,容貌似清荷,峨眉秀丽大方,一身淡素衣衫,静姝温雅。
她看向朱湜,道:“子均以为如何?”
朱湜面皮白净,高鼻深目,穿件月白深衣,气质刚正,璞玉浑金,“自然乐意之至。”
三人一道乘坐车舆,沈听珠坐在右面,一面巧解孔明锁,一面听朱湜问:“三郎怎得突然离家了?”
沈听娩叹了口气,“日前因读书一事,和阿爹大吵一架,当晚牵马气愤愤地走了。”
沈听珠一顿。
沈听祈从小不喜读书却爱舞枪弄棒,小时常与阿爹争嘴,跑去外面几日不归,还得滕夫人劝和,才肯归家,这次也不知要出去多久……
朱湜笑说:“三郎如是而已。”
“是啊,真是越大越管不住。且说前些日子渚匠工入朝,请求收一位亲传弟子,圣上特令窦仆射荐举,窦仆射细细选了几人,不料大匠看过,只叹一句:‘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至今还未收下一人。”
“渚匠工素来有性子,一般人怕是很难入他的眼。”朱湜道。
沈听珠问:“渚匠工是何人?”
“先言:‘国有六职,百工与居一焉。’,这渚匠工是我们大胤的百工之首,他名唤渚晏,身世不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不求一官半职,功名利禄更是不放在眼中,他来去随性自在,连圣上也要敬重几分。”
沈听珠又问:“这百工又是何职?”
朱湜解释道:“百工是以攻木、攻金、攻皮、设色、刮摩、搏埴,六种技艺之工,包罗万象,人尽其能。”
“原来如此。”沈听珠轻掀开车舆帷幔往外瞧了瞧,街市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她问:“阿姊,近日宫中可有什么新信?”
沈听娩思索了一会儿,笑道:“嗯…过几日,南宗圣僧游至万福寺讲经传道,届时圣上会驾兴万福寺听圣僧讲学。”
“皇子公主,以及郡王他们会去听吗?”
“当然了,南宗圣僧大隐隐于市,极少出面讲经传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