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白狐皮与花灯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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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肩,插一簪儿,闭月羞光之姿,似天宫仙女下人间。
赵玉琮紫袍玉带,金银丝云纹衣角纹饰,手握一把折扇,容貌矜贵又威严,他腰间系了各样玉佩、令牌,走起来不止响动,今儿又熏了香,闻着几丝清寒白梅的香气。
二人一处,当真般配极了。
沈听珠低眉敛目,随众人行一礼,几人立时簇上去,拥着赵玉琮坐下,一时男席敬酒声、奉承声、笑声乱哄哄一片。小娘子笑:“长晔世子往年从不参与春宴,今年怎得突然参加了?”
“莫不是世子有心上人了……”
沈听珠悄然抬眸偷瞥,隔着纱屏,看不大清,只隐约瞧见赵玉琮半倚坐着,丢了颗果子进嘴,他一只手搭在木桌上,衬得骨节分明,几个儿郎半跪在他身边,说了几句,惹得他笑了几声,他抬手捻了一枝花,黑眸轻扫过屏帷,正落在沈听珠身上,桌上烛火摇了摇,他眸中的亮光也摇了摇,隐隐可见他微勾起嘴角,朦朦胧胧,沈听珠猛然收回神,不再看他。
今夜月色线淡,待万侯珺和几个皇子来了,春宴才正式开宴,年轻娘子儿郎一道欢闹,把酒几回,各个游戏开始,各色组一道,先是踢石珠游戏,七皇子赵明悉与柳昭惜一组左碰又响,勉强踢中几个,落后一名,身边一个赛一个地高声欢呼,十分热闹。
沈听珠与裴之巽一道参了射鸭、猜谜游戏,一路下来,赢了许多玩意,二人鼓起兴头,一头说一头慢走,方看去,一处坐着几个人,三五成群,两个蒙面人在中间变戏法,闹哄哄一片。
沈听珠笑道:“我们去看看?”裴之巽点头应是,二人移步过去,只见一人点起一根线香,绕了一圈走过,停在了沈听珠面前,道:“请小娘子吹一口气。”
沈听珠兴致盎然吹了一口,这人手捏住线香底端,往上一拉,一朵赤蔷薇绽开,沈听珠惊呼一声,这人点头一笑,将赤蔷薇赠予她,沈听珠拿在手中,回身示意裴之巽看花,裴之巽眸子宛如温着一弯水,万人之中,只看她一人。
不远处,董蒙士捻起赤蔷薇,贴在鼻尖嗅了嗅,他一双桃花眼妖得不得了,“世子想赠花,为何不亲自去?明是自己好不容易摘的,却白让别人讨她欢喜去了。”
赵玉琮看着沈听珠对着裴之巽的笑颜,眸底的神色暗暗沉沉。
一更天,沈听珠与裴之巽坐于宴会中间,合奏筝琴曲,古筝起奏,片刻,古琴伴之,二人这一首《红炉点雪》,似水波一退一进漾开,众人阖眼欣赏,仿若入了冬日,大片雪花落下,冷冽刺骨,顷刻,火炉中燃起暖和,烤得人既暖和又舒适,好似天地之间,不见他物,只留一人守着火炉观雪,寂寥又有些许暖意。
一曲终了,众人还沉溺其中,久久不能回身。沈听珠收了筝,与裴之巽斯斯文文行一礼,掌声起,句句夸奖。
下来是朱湜和刘焚花行杂剧表演,二人演了一场《欺花》,这篇讲述了一个谢氏娘子死后,魂又归于人世,化身薛白椛,本是安分度日,却不想前兄长谢欺山招惹上门,二人纠葛在一处,暗交锋、度生死的爱情故事,朱湜本是正人君子,如今演起心狠手辣的权臣,倒有几分趣味。
沈听珠看得津津有味。杂剧演完,刘焚花莞尔一笑,与朱湜退了场。
这会儿场上烛火暗下,一曲奏起,一剑携花而来,赵玉琮神采逍遥,飞身而来,一舞剑器动四方,明是刚毅强硬的武将,可这剑舞却多了几分惜花之意,以身动剑,刚柔并济,沈听娩抚琴,赵玉琮一应,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一众人移不开视线,看得痴了,赵玉琮执剑似 春花绕在他的身上,白梅香气漫开,他一越起,不知从何挑来一朵花,剑尖扫花,回旋转动,骤然落在沈听珠手上,她错愕抬头,只见赵玉琮神采飞扬,咧嘴朝她偷笑了一下。
沈听珠捻起花,心跳似乎要冲胸而出,脸色红红。裴之巽挨得近,直瞧着,眸色沉凝,捏紧骨节上的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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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天色大黑,铅黑的云压下,红榴园外鸣钟连撞三声,一声炮声从东边传过来,各处灯火通明,儿郎换了猎装,骑马而出,四面八方号角呼应,摇旗呐喊。
每年四月二十一日当晚,会有一只白狐携福出没,白狐在大胤乃是吉物,凡猎中,其一喝狐血,一年吉运,其二白狐皮极其珍重,年年中者,一般会赠以喜欢的小娘子,若无,便送与珍贵之人。
小娘子凑趣待在一处,看人压注。沈听娩抚完琴,便去了太皇太后处,裴之巽身体突发不适,暂回去了。
余下柳昭惜和沈听珠一处,柳昭惜笑道:“四娘,你想好压谁了吗?”
“还没有,你打算压谁?”二人说话间,东边几骑冲杀过去,赵玉琮在其中,他腰中束了一条绯红腰带,挽弓搭箭,忽一勒马,转脸冲沈听珠一笑,张扬嚣张,仿若胜券在握,再一扬鞭,乘兴而去。
沈听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