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24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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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光,刺进胸肋涌生湿漉漉的红,如同被小心翼翼撕扯而下的赤痂,喷薄着疼痛叫嚣着远离。

    咽喉处钻出一阵痒,浙淅沥沥似在生长缠丝的茧,带着腥气的潮湿挑醒着她的意识,睁开眼时暗着的是一个个光晕,待她看清,才发现是一双双眼睛。

    她说不出话,喉咙似在割裂后自愈了但却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里面,与此同时,无数痛觉像扯着她的心脏反复碾磨,疼得甚至想把它掏出来,煮成一锅冒热气的汤,再抚平她颤抖的胃。

    耳廓随着说话的风声发抖,味蕾尝着牙龈上渗出的血,痛的几乎令人作呕,生疏且直白的□□疼痛,硬生生逼仄出眼泪。

    眼泪落进嘴边,腥的甜的苦的咸的,死亡时的味道,她被束缚四肢架上刑台,目光所及之处除了昏黄的火炬便是视她如蝼蚁的狭目。

    “再拿绳子来给她绑紧些!”

    “刀呢刀呢!趁她不能愈合了快啊!”

    说话的嘈杂在耳边嗡嗡作响,石壁上巨影高高举起,她勉强瞪眼看着它的一举一动,只见它飞快落下,如掏山破石般不偏不倚地敲击中她的髌骨。

    她清晰的感受到骨裂,无数裂缝相继震碎蔓延牵扯起全身的骨脉,使得她没了力气也被迫挺起头颅。

    她看见,有人脱去了她的鞋袜,在她整条腿上倒上浊酒,取来火把从她的脚尖开始点燃。

    眼中跳跃着火光,火苗从脚尖一路燃烧,烧烬针织的粗布,将一层皮肤灼烧的露着血色,又迅速化为炭色黏入肉里,疼是本能的,但断裂的骨结却不允许她有所行动。

    她疼的想大叫,可余光中一把长筷却赫然横插脖颈中,她彻底钉死板上,嘴里只剩咿咿呀呀地颤抖。

    可他们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自己,甚至更加变本加厉。

    撬掉她的牙齿,跺去她扭曲的手指再塞进她嘴里,用柴斧一刀刀砍下她的右腿,如同刨牛的屠夫,熟稔地砍碎大骨,剃去糜肉……

    不大的地下暗室,她被反复肢解,被身体缝隙里的恨与愤切割成两个人。

    她没有挑断神经的勇气,她明明很害怕疼,却用更剧烈的痛苦止痛,还有人大力扯伤口去展示模糊血肉,用白肉搅拌混土去涂抹,反复搭建一面倒塌的石墙。

    而被痛苦折磨之余,祝余也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

    这是在地陵之中。

    她被压制了灵气毫无反手之力,可天生的能力却不容许她轻易死去,可却也没了会愈合的余地。

    这群面目可憎的人皆是山中人,她见过的,没见过的,说过话的没说过话的……数都数不清。

    她被一次次疼晕又被一次次疼醒。

    好疼……

    真的好疼……

    干脆杀死她吧……

    她崩溃地上翻白眼,浑身痉挛痛得她的嘴都害怕地在打颤,泪与血她早已分不清,甚至被从腹里拿出了什么都分不清了。

    好在她的手还没有被打断,手腕被鱼线勒的发紫,甚至已经深入骨髓。

    她慢慢扭动,依靠痛觉让自己还能有力气,鱼线一点一点切割着,从腕骨到血肉,终于已悄悄切断了她的半截手腕。

    “嘿!果然和山主说的一样死不了!都不成人样了还敢瞪着我呢!”

    “少废话,把手脚都废了,再把眼睛和嘴挖下来扔到里面去。”

    他们似乎有了下一步打算,只见细胡子狞着笑弯腰下来就准备拿了她的眼睛。

    刀刃对准眼眸,千钧一发之际,她已切断了手腕,用手臂狠狠夹住细胡子的脖子,血齿将他的耳朵硬生生咬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哀嚎声不绝于耳,众人纷纷来拉开两人,祝余趁机拔出某个别在腰上的短匕,转刀一割,右手顿时恢复了自由。

    任凭长筷穿喉,她使劲翻身,连带身下长板一并翻摔在地。

    而在一拥而上的冲突中,墙上的火炬被碰倒落地,被溅洒地烈酒点燃顿时燃了一圈火墙。

    “是火!着火了!”

    “我的衣服!快!快帮我灭火啊!”

    “去外面打水!打水来!”

    突生的火显然让众人慌了神,抱头鼠窜各逃升天,祝余被压在木板下,错影阑珊,烈火灼面,她强忍着意识将身上的枷锁一并断了开,可被砍掉的右腿已无法让她强撑站立,她只好用手肘蹉跎着爬出地狱。

    长道血染,她拖着半身不遂艰难地爬出暗室,眼前只有跌入深谷的长阶,而他们也发现她的出逃,眼看就要追了上来,无奈她只能纵身滚了下去。

    长阶寒彻刺骨,坚若磐石摔得她血肉模糊,一道血痕从眼睛划至下颌,让她的一只眼彻底废了。

    不知滚了多久,猛地一撞击迫使她不得不停了下来,她掀起疲惫不堪地眼皮,入眼的是那扇熟悉的青铜重门。

    “快!抓住她!”